宫严无奈的躺下,向着陈默的方向侧过身:“那你讲吧我睡了。”
陈默翻到杜甫篇,这个可怜的老头用他悲催的一生给后世留下了不少优秀诗篇,陈默每当看他的诗时,一方面敬重,一方面也不厚道的乐一乐,尤其是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陈默一边念一边乐,等他抬头看时,宫严已经睡着了。
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搭在床边。
陈默放下书,轻轻的把宫严的手收好。
睡着的宫严安静的像个孩子。
之前李勤绘声绘色的描述宫严失眠开会症的情形,陈默无法想象。不知道宫严以前发生过什么,自己这样就算有用也是治标不治本,解决源头是关键那,或许肖易知道?还是等见到肖易再说吧,陈默放轻脚步,悄悄的闭了灯。
外面的雪依旧扑索索的下着,微小的雪粒悠然飘舞,静夜安然。
第十章
日子过得很快,随着积雪的慢慢融化,宫严的脚也在渐渐的恢复。肖易从h市回来后,跟宫严交谈了很长时间,陈默没有去听他们说什么,只是那天肖易走后宫严的心情就不是很好,自己呆在卧室好久。
多天的相处让陈默对宫严有了更多的了解,无论他把自己武装的多么坚硬,在陈默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孤独的人罢了,脚伤了这么久,一个亲人都没有来看过,只有一次接到了一个疑似哥哥的电话。
父母的相继离世,让陈默早早的就体会到了人世冷暖,在他看来,再多的名利财富,都比不过亲人在侧的温暖。在那天闹出尴尬后,陈默旁敲侧击的向李勤打听了一下宫严的八卦,李勤也不愧是包打听,把自己知道的都跟陈默说了。
原来,如今的董事长夫人,也就是武惠春,是宫国伟的第二任夫人,前妻多年前就病故了,之后过了几年就娶了武惠春,武惠春也是二婚,嫁过去的时候还带着前夫的女儿。据李勤说,相较于宫严两兄弟来说,看上去宫国伟对这个女儿更疼爱一些,有人说是因为男孩女孩不一样,也有人说,是因为两兄弟之前都不在国内念书,感情淡薄的原因。
陈默听过后不胜唏嘘。这种有了后母有后爸的老桥段比比皆是,虽然有这个老爸在,可是比起他这个孤儿来,也未必强到哪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仅仅是这样,宫严的失眠症又是因为什么呢?
宫严脚上的石膏拿掉之后,虽然行动还有些不便,但还是开始正常上班了,陈默不愿自己跟宫严住在一起的事被别人知道,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每天公司的司机小王过来接送,陈默独自上班。几内亚的项目已经到了机械生产阶段,陈默一边负责提报采购计划,一边编制控制程序,还要跟其他部门协调方案,每天忙得团团转,而宫严也同样忙于各种计划应酬,工作上的忙碌,让两人少了很多接触的机会,但也因此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小矛盾,且自从陈默多方了解了宫严的身世之后,对于他那种时而冷漠时而恶劣狄哺予了理解,甚至有一些感同身受的,也因此,在生活中对宫严的照顾也逐渐变得心甘情愿——他自己就是个孤儿,对于这种就处在自己身边的相似人,给予恰当的关心,互相取暖吧。
这样忙碌的日子直到年末,圣诞节前夕,宫严家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彼时陈默在做菜,宫严难得准时回来,他洗完澡后在卧室看书。
门铃响起的时候,陈默以为又是肖易来蹭饭,他擦了擦手跑去开门,门开后,两人都是一愣。
来人陈默并不认识,但长得跟宫严很相似,只是看着成熟稳重些,陈默大概猜到他是谁了——宫肃,宫严的哥哥。
宫肃没想到几个月没回来,弟弟家里多了个人,这人看上去清秀随和,就是围了个围裙,让整个人透着些诡异的贤惠感。
陈默自然的侧身让宫肃进来,浑不在意他那审视的目光,有礼道:“是宫严的哥哥吧,请进。”
说着转回身:“宫严你哥来了!”吼了一嗓子进了厨房。
宫肃对于这种一秒钟变模式的技能表示呆愣。
宫严已经慢条斯理的从屋内走出来,见到宫肃随意点头示意:“回来了?”
宫肃已经习惯了自己弟弟这个样子,小时候的分离让这两兄弟错失了一起长大的时光,但宫肃后来尽量去补救了——母亲不在了,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就只剩他。至于父亲,那已经是别人的了。
宫肃将宫严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看到脚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脚怎么样了?”
宫严活动活动脚腕:“没事。”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才回来?回市中心了吗?”
宫肃跟着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没有,我今晚还想睡个好觉。”他揉了揉脖子。
“怎么,同时管理两个大公司,累了?”
宫肃勾勾嘴角,露出一个不可一世的笑容:“你哥出马哪会有这种情况。倒是你……”宫肃忽然不说了,他看向正在做饭的陈默:“你还没有给我介绍,那位是谁?”
宫严顺着宫肃的目光望去,陈默正在颠勺,锅中瞬间爆出一小团火,然后消失,那一瞬火光映照着陈默的脸,透着薄薄的汗珠,有力而性感,宫严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爱慕的笑容。
宫肃犹疑:“他是你的……”
“我想追求他。”宫严毫不掩饰的回答。
宫肃一愣,左手食指下意识的敲了敲扶手:“……他值得?”
“值得。”非常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