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莉丝!」一个怎么说都不该在此出现的人,让雷伊反射性地轻喊出声。
看来雷伊不寻常的模样在她想象之外,因为她一进门就立即楞住,好几秒后才清醒似的呆问:
「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也难怪她会一脸大惊小怪的呆楞模样,原本她只认为他是被囚禁再加上折磨,预料他可能会浑身是伤或骨头断裂,却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被镣铐在床上,而且身上除了被单之外一丝不挂。
她颤巍巍地向前一步,看清自己哥哥身上的青红瘀伤,那绝不是殴打或刑求会遗留下来的痕迹。
「怎么回事?蓝那小子居然肯让你来探视我。」相对于妹妹的惊愕,雷伊倒是不可思议地冷静。
对他而言,不论是被屈打折磨,还是像这样被侵害进犯,都是同样令他感到屈辱痛恨的事,而不知原委的费莉丝会一时闪神也是情有可原;她怎么可能想到蓝会选择这种比折磨还残忍的惩处对待她哥哥?
「不。」先不管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蓦地清醒并忆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蓝并没有允许我来。」
「那……」
「我是来救你的,哥。」
话还没说完,她就走到雷伊身边,拔出藏在身后并装上消音器的手枪,朝他手上的铁链连开几枪,才打断这十来天束缚住他的枷锁。
一得到久违的自由,雷伊立即迫不及待地跳下这张欧式大床。
不知是被禁锢太久还是遭侵犯的后遗症,当他的脚底踏上冰凉的大理石地板时,一阵晕眩与脚软几乎教他当场失衡。
「你还好吧?哥。」及时扶住他,费莉丝吃了一惊。
一向身强体壮的哥哥究竟是受到什么样的待遇,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这样软弱无力?
她虽想追问,但眼下不是管这档子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救他离开这里,否则蓝何时会狠下心夺去他的性命是很难说的事。
两天前,当她无意间由聊着天的厨房女佣口中窃听到哥哥还活着的消息后,她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他脱离险境;他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而且他为了她就算上刀山下油锅都毫无怨言,她又怎能对他的安危袖手旁观呢?
「费莉丝,你这么做不是陷自己于危险之中吗?」
身体能有这十多天来挣扎以外的活动让他的脑子怔忡了数秒,才霍然察觉这么做难为的会是自己的妹妹。
「我已经处理好门口的警卫了,不会有人发现事情是我做的,你只要赶紧逃命就行了。」她边说着,边带头往门外走去,「衣服的话,我想就借用在门外昏睡的守卫的衣服就可以--」她急促的话声到一半便自行断去。
「费莉丝?」举步维艰让雷伊慢了好几秒才到达门口,然后立刻看到他最不想见也最不该见到的人。
蓝一手托住下颚,另一手则环抱在胸前,宽厚的背部倚靠在房门前的白色柱子上,右脚脚踝优闲地交叠在左脚脚背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慌乱的费莉丝后,锐利的视线随即转移到刚走到门边的雷伊身上;更增添他悠哉气氛的是,有位丰胸娇美的金发女郎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边。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呢,费莉丝。」他缓缓地开口,优美的声调甚至媲美受过训练的声乐家。
「蓝……」脑中一片空白,费莉丝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接下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