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而潮湿的地牢内，颜非语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然而，他没有发出一声求饶与呻吟。

“都退下。”龙离渊双眼血红，声音沙哑的说道。

卢译林带着侍卫都退了出去。龙离渊慢慢走到颜非语面前，他的眼中尽是不忍。

“对，不起。”这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说这三个字。自从出了冷宫，他龙离渊就没有再向任何人说过对不起。

颜非语那布满鞭伤，烫伤，刀伤的身体颤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龙离渊的目光依然柔和。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不！我龙家欠你的。”

“是他欠我，可他死了。你不是他，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龙离渊听语愣了一下，眸中尽是不解。“那你……”

他糊涂了，既然这人没有把自己当成报复的对象，那他又为何做出陷害自己的事？

颜非语看出了他的想法，却没有解释。而是开口说道：“你能记起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自己在他的面前已经如此肮脏，如果再告诉他自己的心事，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更加的肮脏吧！

“你……”龙离渊不知道他说这句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

那时，母后还没有被陷害打入冷宫。那时的自己还小，无忧无虑，整日到处惹祸。那时后宫之中有一处大园子叫墨雅居。

墨雅居被父皇封起，成为了皇宫的禁地。平时那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时的自己很好奇，便独自偷偷爬墙跑了进去。

第一次偷去，自己看到一位漂亮的大哥哥。他很美，虽然没有大皇兄美，但是他的美却与妖孽般的皇兄不同。

他的美很恬静，一身紫衣站在树下，就像诗中的优雅之歌。他的笑容柔和，就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轻轻滑过你的心。

只是，他那双美丽的眸子内似乎隐藏着什么。那时的自己不明白，现在回想，也许那就是无尽的悲伤吧！

第二次偷去，他依然站在树下。他是那样的安静，那双美丽的眸内布满泪水。当时的自己不懂，一个大男孩有什么好哭，便想办法逗他开心。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自己和大哥哥成了朋友。他对自己很好，每次都是微微的笑着，眸中尽是宠溺。自己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将他关起来。那时的自己很想问他，可一直都不敢开口。

但是。在最后一次去墨雅居时，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是父皇的男宠。那一次的所见，让自己今生难忘。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何会讨厌男子的原因。

从没见过父皇那么残忍过，将一个十几岁的赤裸男孩双手捆绑在树上，从背后不停的进入着。当时的自己傻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淫秽不堪的场面。

但是自己记得很清楚，那个男孩的脸上布满了泪痕，那双柔和清雅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就像是死了一样的灰暗。

惊慌的自己匆忙间逃出墨雅居，回到自己的宫殿后吐了很久，之后还病了一场，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