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犹豫着是否能说,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个症状一直伴随着他,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严重,有时在冬天,他会因为阴寒之气而全身僵硬、血气不畅,昏睡数日,以前有师父帮助渡过,但在前几年师父圆寂之后,他只有靠自己。病者最怕讳疾忌医,眼前的男子也许知道详情,明心觉得试试也无妨,他便将男子需要了解的一一讲述。
男子听着,有时会因为明心的话而蹙眉,明心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情况很棘手。
反正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抱什么希望。
“昨天你有吃过什么?”
“一顿斋饭,但那不是根由。”明心又下意识咬唇,那里传来的疼让他更清晰忆起昨晚的事,被男人强行喂酒,之后身体空虚难受,阴寒从腹部串起,四肢无力,脑海空白一片,被男人抱着的时候,阴寒没有作祟,但男人一离开,那阴寒立即化成利剑,在体内暴虐横行,那时,他竟然想……
男子感觉到明心的变化,不再问下去。
“咔嚓——”一阵清亮的铁锁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明心惊讶地发现,男子的双脚,竟然锁着铁链,他不是大夫吗?
这么优雅俊美男子,不会也跟他一样,是被这里的主人抢来的?
“你叫什么?”男子转移话题。
明心抬头,“吾法号明心。”
“明心?清净无杂乃称明心。没想到这次邪君竟然抢的是一个和尚。”男子笑起来,他并没有恶意。而男子的话让明心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等男子笑够了,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男子的熟练让明心再一次感叹:这个人对于外界的事物,用的是一颗玲珑心啊。
走到门口,男子才回头,“你的病症,只有破戒才能治好,这辈子是注定做不了长久的和尚了。”顿了一会,男子继续说:
“对了,我叫颜玥,我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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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蛊王
秋高气爽,烈日不减夏日之势,元国西北地区久旱成灾,许多灾民搬迁往南。
黄土官道上,一队铁骑约有十二人,急驰而过,卷带起无数尘土飞扬,那队铁骑所有马匹膘肥矫健,尤其领头的高大棕红骏马,十分彪悍有力。再见其主人,更是不可小觑,只见绛紫衣袍翻飞,纠缠棕色发丝之间的上扬英眉之下,是一对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那是如寒冰般的银灰色,里头泛着不经意流露的精光,厚薄适中的红唇,总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男子贵气逼人,俊美绝伦又张狂不羁,古铜色的皮肤和伟岸身材,特别有军人之姿。
不久,铁骑在河边稍停,十几人全在紫袍男子的示意下下马休整,紫袍男子将马交给手下,并接过另一人递上来的信件。
紫袍男子快速翻看之后,轻嗤一声,“老头子不管西北之灾,竟然还道听吝臣之言,搞个什么祈福式!”言语中带有一丝不快。
“主子,墨洋也来信,东边和南边已经快赶到皇城。”说话的黑衣高大护卫乃紫袍男子的左右手——邱又几,平凡样貌、高大威武,非常精明,他话里头有提醒之意,自家主子领圣意接明心法师,可是主子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明心法师在亦城没了消息,他们得赶紧找到人,然后快马加鞭赶到皇城,夺嫡之战,不容有失。
紫袍男子挑眉,冰眸精光乍现,只道:“不急。”轻蔑中带着自信。
一行人只稍作休息,又继续赶路,他们的目的地——亦城。
“大人,人……人来了!”报告的小兵,没由来结巴,远远看到急驰而来的彪悍铁骑,心震于那领队之人的威名。
“快,快迎!”地方小官惶恐非常。
来者正是那官道上的紫袍男子,来到城门之前,紫袍男子并未下马,与俯首的小官道:“你是主事?”
“卑职是亦城抚台赵峭。”
紫袍男子深知亦城的复杂,明望家族甚多,而且是皇后本家的势力所在,他要做的事,不宜拖久。
“尔等到驿馆候令。”紫袍男子说完,立即扬鞭,一队铁骑速迅进城,紫袍男子并不是第一次来亦城,道路熟悉,自然不必人带路。
赵峭望着绝尘而去的铁骑,呼了一口气,但又觉得紫袍男子还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不免又凝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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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显王进城,不知道让赵峭查什么,对于过往队伍盘查得特别厉害,我们的货物都积压下来,无法发出去。”
君琅邪沉默一会,吩咐道:“既然显王远道而来,我们得表示一下,你让管家拟贴相请,今晚将有个家宴,务必请到显王。”
常轩领命,这时他记起一个相当重要的信息,再与君琅邪报备:“主人,他们查人时对光头者特别小心,会不会是……”常轩说得是小心翼翼。
“也许正如你所猜。”君琅邪嘴角勾起笑意,显王来得很快。元国皇室里头,也就这个显王让他忌讳,以显王的风格,没将亦城翻个底朝天是不会轻易放弃,另外,显王虽只带十骑骑卫进城,但在城外,必有他的坚实护军。亦城并不是君琅邪的大本营,他自然得更加小心。
常轩刚要退下,外面有了嘈声。
“让他进来。”君琅邪听出是侍候明心的青儿,让常轩退下并唤让青儿进来。
“主人,公子又晕过去了。”
常轩刚走没多远,他也听到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