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走后,卧室内重新陷进了寂静。
邹或看了眼午餐,只喝了杯水,然后走到窗前,看着外边来回进出的车辆出了会儿神,之后手拽住窗帘,使劲儿一拉,屋里顿时昏暗了,他又窝上床闭上了眼,脑袋里跟走马关灯似地,把这些年的事情从头到尾滤了一遍,或许是心态比以前沉稳了,想到最后,心里除了有些不痛快外,倒也没起多大的波澜……
……
时戟一上午都在忙着应酬家里的亲戚,直到吃完午饭才歘空回卧室看看邹或,他一进门,就瞅见了餐桌上的碗碟,里面的菜和饭,根本就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皱着眉收回了视线,满脸不悦的走向床畔,把遮在邹或脸上的被子掀了开来。
被子一掀开,邹或就睁开了眼,瞅了眼,见是时戟就又闭上了。
时戟挨着他,坐在了床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沉声道:“怎么没吃午饭?”
邹或依旧闭着眼,懒懒的从鼻子里哼了声,“嗯。”
时戟并不满意,手下一使劲儿,就揪住了他的一绺头发,强迫他抬起了头。
邹或的头皮被时戟揪的一疼,登时睁开了眼,怒瞪着他,道:“干什么?揪疼我了!”说着就伸手要去拽他的手。
时戟放松了些手劲儿,但并没松开,重复道:“为什么不吃午饭?”
邹或拧眉,手抠着时戟的手,没好气道:“没胃口,你松开我,时戟,我头疼!”
时戟一听他说头疼,才松开手,摸了摸他额头,问道:“怎么了?”
邹或揉了揉头皮,没精打采道:“不知道!你忙去吧,我睡会儿就好了!”说着就把时戟那只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开了。
时戟倒是顺从的任由他扒开了自己的手,沉默了两秒钟,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问道:“要不要找医生给你看看?”
邹或晃了下头,把手臂挡在了脸上,闭着眼,应付道:“不用,睡一觉就好了,你快去忙吧!”
时戟刚想张嘴说什么,只是还不待出口,就被敲门声给堵了回去,他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邹或,直起身后,才说让人进来。
来人是蔡博恒,他进来眼神在两人间扫了一下,站在门口并没再往里走,道:“时少,夫人刚找您了!”
时戟听了没说话,又看向了邹或,把他的胳膊从脸上拿开后,道:“我走了,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邹或睁眼,嗯了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又闭上了。
时戟没空再耽搁了,吻了下邹或的额头,就起身离开了。
蔡博恒先出的门,他等时戟出来后,斟酌道:“或少怎么了,我刚看餐桌上的饭都没动!”
时戟理了理衣袖,皱起了眉,面色阴沉,并没回蔡博恒的话,而是嘱咐道:“等下你让人去别院把秦姨带来,让她过来照顾邹或。”
“好。”说着就掏出手机,对电话里的人嘱咐了一声。
时战庆生,亲戚都来了主宅,午饭也都是在主宅吃的,但到了晚上还有个宴会,设在酒店里。半下午,时戟就赶了过去,他母亲和父亲则还留在主宅,等下会和亲戚们一起过去。
秦姨突然回来,自然是先去时夫人那打个招呼。
时夫人正忙着应酬亲戚,并没得空说话,只说让她去吧!
……
卧室里的碗碟还没撤,秦姨进来瞅见后,就按铃招了佣人来,让她把东西收了下去。
邹或睡的挺沉,这点动静并没吵醒他。
秦姨走过去摸了摸他额头,叹了口气,就下楼了,过了一个小时才又端了碗粥进来。
邹或是被秦姨给叫醒的,乍一醒,脑袋还有点懵,以为自己还在别院呢,瞅着秦姨就道:“秦姨,几点了?”
秦姨看了看时间,说:“快起吧,都下午四点了,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我熬了鱼粥,赶紧起来吃点。”
这会儿邹或也清醒了,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问道:“秦姨,你怎么来了?”
秦姨说,“是少爷让我过来照顾你的。”
邹或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后来在秦姨的催促下才起床去洗漱。
……
时戟是半夜回来的,他俯身亲了口睡着的邹或才去洗澡。
邹或睡得并不沉,时戟一进来,他就醒了,但并没睁眼,直到时戟进了浴室他才睁开眼,他白天睡得太多,刚好不容易睡着,就被时戟扰醒了,这一睁眼连最后那点睡意都散了。
时戟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他走近床,把擦头发的毛巾递给邹或,道:“既然醒了,就给我擦下。”
邹或懒洋洋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接过毛巾,跪着给时戟擦起了头发。
时戟被邹或伺候的挺舒坦,之后又指使邹或给他按起了肩膀,邹或的手指纤细,并没什么力道,按在他身上跟瘙痒似地,并没起到解乏的作用,才几分钟,他就抓住了邹或的手,说不用按了。
邹或收回手,躺会了床上,看着时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时戟躺床上,随口问了句,“头还疼吗?”说完抓起他的手,放自己嘴边亲了口。
邹或微眯着眼看他,从鼻子里哼了声,说:“没事了!”
时戟仍旧抓着他的手,放到了枕边,闭上了眼,道:“睡吧!”
邹或抽动了一下手,时戟登时就睁开了眼,警告的一瞥,道:“乖,别动。”
这回,邹或听了倒没再抽手,而是回握了下他的手,道:“时戟,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