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一愣:“这雕是你养的?”
独孤流云连理都懒得理他,径自走到周慕斐身前,然后伸手抱起他,低头去瞧他的伤势。
刚才看到他的雕儿俯卧在地,一边翅膀上还插着一支长箭,独孤流云只觉心头既惊又怒又怕,生怕他的雕儿已经被对方重创。此刻见周慕斐只是被伤了右翼,好在性命无碍,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清洗上药
两名青年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甘心眼看着如此凶猛神勇的一只大雕就这么得而复失。
片刻后,后来的青年对着独孤流云大声嚷道:“你说这雕是你养的?有什么证据吗?”
“就是就是!”先前想抓周慕斐的青年立刻随声附和道:“这雕明明是大爷我用箭射下来的!小子不是趁机想来捡便宜吧?!识相的马上把那只雕放下然后赶快走开,不然小心大爷对你不客气!”
独孤流云先前见这两人射伤自己心爱的雕儿,心中早已怒火狂燃,几欲将这两人杀了为雕儿报仇。不过后来他见这两人的装扮,应该只是附近的普通猎户,而他的雕儿只是右翼受伤,只要调养得当应该会完全恢复,这才决定大人有大量放这两人一马。
孰料这两个罪魁祸首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和他胡搅蛮缠,妄图将他的雕儿据为己有,心头那股勉强压抑着的怒火顿时复又燃起,眉峰一挑冷冰冰道:“你要如何不客气法?”
那人被他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继而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太怂了,跨前一步,恶狠狠地冲着独孤流云挥舞着铁钵般大小的拳头道:“臭小子,快把雕还给老子,不然老子打到连你妈都不认得你!”
独孤流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周慕斐转身就走。
那人见这小孩儿竟然半点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火中烧,几步窜到独孤流云身后,挥动着拳头狠狠地冲着独孤流云后心砸去。
独孤流云好似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只用空着的一只手握住长弓反手轻轻一点,刚好点中那人的拳头。
那人顿觉手背剧痛,整条手臂都发了麻,顿时惨叫一声,挥出去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他的哥哥先前还只在一旁看着,此刻见弟弟竟然在一个小毛孩手下吃了亏,顿时又惊又怒,立刻飞身上前,一个手刀狠狠砍向独孤流云后颈要害。
独孤流云这才返身,仍旧用左手持着长弓顺手前送,准而又准地点中他虎口的合谷穴。
那猎户哥哥顿觉手掌酸痛难当,狂吼一声一腿扫向独孤流云下盘。
他弟弟此刻也缓过气来上前助阵,绕到独孤流云侧方,沉腰坐马吐气开声,全力一拳砸向独孤流云腰眼处。
独孤流云岂会将这种程度的攻击放在眼里,当下不慌不忙,待得两人拳脚俱攻到身前数寸之遥时才飞身跃起,同时手中长弓横扫——
只听“咔嚓”一响,继而空气中便回荡起两人痛苦的嘶吼声。
独孤流云连眼角都未瞥他们一眼,抱着周慕斐转身就走。
那猎户哥哥一手捂着剧痛难当的右腿,痛苦地喘息着道:“好小子!敢不敢留下万儿来!也好让我们兄弟知道是折在是谁的手里!”
独孤流云冷笑一声脚步不停:“我叫独孤流云,就住在前面山头的封剑山庄里。你们要报仇可以随时来找我。”
独孤流云抱着周慕斐走出了数里之外,以免被那两人的惨叫声打扰。然后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始给周慕斐检查伤势。
只见那支长箭将他的一只右翅对穿而过,可以看出射箭之人手劲儿很大,幸好他是想生擒雕儿,没有去射它的胸腹,否则只怕他现在看到的已经是一只雕的尸体了。
独孤流云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他的雕儿真的被射死,他想他肯定会忍不住杀了那两人为雕儿报仇。
其实他方才之所以会下重手令那两人筋断骨折,目的就是想狠狠惩戒那两人,替他的雕儿出一口恶气。
他知道自己不该感情用事,把雕看得比人还重,可是雕儿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那两人既然敢伤它,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何况他已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纠缠不休还先对自己出手。
我没有做错。独孤流云想。
然后他低头看着正俯卧在他双膝,一双黑黑圆圆的鸟眼中难言同意的大雕,目光柔和,声音中带着疼惜和不忍:“雕儿,你忍着点,我为你把箭□。你不能再流血了。”
周慕斐点点头,然后默默闭上眼睛。
他知道拔箭会很痛,可是如果不拔的话,他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独孤流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紧张,遂安抚地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他背上光滑的雕羽,柔声道:“放松点,不要紧张。只疼一下就好了。”
说完撕下半幅衣襟紧紧按在伤口内侧,然后咬咬牙,右手猛然发力将那支长箭拔出。
“噢……”一小股鲜血随着箭头从伤口涌出,周慕斐疼得嘶鸣一声,差点儿连眼泪都掉出来。一双利爪下意识地抓紧了独孤流云的双腿。
独孤流云浑然未觉,全神贯注地用那半幅衣襟将伤口包裹好,然后摸了摸怀中雕儿的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回去上药。”
说完抱起周慕斐,起身运起轻功朝着封剑山庄赶去。
独孤流云抱着周慕斐走进山庄,立即吩咐下人赶快去烧热水。
然后他回到卧室,将周慕斐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