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洲眼中笑意更浓,邵显这样无措羞赧的模样很罕见,不过很可爱。
他离开房间,体贴关上门。
陈柏洲时常觉得自己是矛盾的。他既希望邵显强大得足以保护自己,又希望邵显拥有脆弱的一面。
如此,他才有存在的价值。
两年前,邵显说需要自己成为助手,他为此一直在拼命努力,但越努力,就越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
邵显太过优秀,他根本帮不上忙,甚至还经常需要邵显护着自己。
被维护的感觉很不赖,可他想成为邵显的助力,而非拖累。
陈柏洲一直以为,邵显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他崇拜邵显,仰慕邵显,却从不知道,邵显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他红着脸向自己解释的样子,仿佛一颗石子落入心湖,荡漾起千层波澜。
浴室内,邵显洗着洗着,突然发觉哪里不对劲。
他仔细回忆刚才的情景,顿时一股羞恼涌上心头,他清楚记得陈柏洲最后离开时的那抹笑容。
哇靠,他这为人兄长的气势全丢啊!
他三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至于因为某个电影画面而不淡定成这样吗?
还跟人小孩解释那么多,用得着解释吗?
邵显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匆匆洗完澡后,直接往床上一躺,蒙上被子试图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踢出去。
想着想着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全都是梦幻的粉色泡泡,粉色泡泡紧紧围拢在他床边,他试图驱赶泡泡,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正要开口呼喊,却见泡泡们自发让出一条通道。
通道不远处,一人缓缓而来。他全身上下都是马赛克,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模样。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邵显拼命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出无形的束缚。
来人没说话,只是在他床边坐下,沉默凝视他良久。
就在邵显耐心告罄之际,来人忽然俯身,邵显甚至能闻到一丝冷香。
很熟悉的味道。
紧接着,不知道对方碰到哪里,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尾椎骨生出,瞬间直达某个地方。
梦醒了。
裤子s-hi了。
邵显捂脸在被子里低嚎一声,既缅怀他逝去的纯真,又庆祝自己终于长大。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这个梦做得一点儿也不值啊!
还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就、就醒了呢?太欺负人了!
桌上闹钟指向凌晨两点,邵显丧气地下床,慢吞吞换上干净内裤,将弄脏的丢进浴室盆里。
现在太累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陈柏洲早早起床,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后冲了个澡,发现邵显还没起床。
孙姨从厨房出来,笑道:“洲少,要不要叫二少起床?”
自邵显上初中后,邵父邵母以及邵大少就很少出现在家里,也幸好有陈柏洲陪着邵显,要不然邵显一个人就太孤单了。
陈柏洲温声回道:“孙姨,再等会儿吧。”
可他等了半个小时,楼上也没有丝毫动静,陈柏洲眸光转暗,这不符合常理。
他起身往楼上走去,来到邵显房间外,敲了敲房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所幸邵显在家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陈柏洲扭开房门,轻步走进去。
窗帘拉得很紧,房间昏暗一片。
他靠近邵显床边,发现邵显睡得极其不安稳。
少年侧着身体,一条腿露在外面,脸上潮红一片,眉头紧紧锁着。
陈柏洲顿时担心起来,难道是昨晚被子没盖好着凉了?
“邵显,邵显……”
他接连唤了好几声,邵显依旧没醒。
怎么办?去告诉孙姨?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他心里乱糟糟的,脑子却异常冷静,拔腿就要往外跑去。
“柏洲……”
一声轻呓直接让他顿足。
陈柏洲回身看去,本以为邵显已经醒了,却发现邵显双眸紧闭,完全不似清醒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