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里的药,轻轻嗯了一声。
那些药直到风寒好了我也没有碰,我把它们装在匣子里然后上了锁。
蒋沐依旧来看戏。
这日,来看戏的不只是蒋沐,还有别的军统的人。但显然他们没有和蒋沐相约,一群坐在楼上一个坐在楼下。蒋沐在坐池子里同他们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看着台下的我。
“呀!时当仲夏,为何这般寒凉?”
我在台上踩着碎碎细步,又惊又喜地左右观赏,如真到了月宫,见其所没见,惊其所希奇。
头上凤冠珠串晃晃,凤冠下一双水灵的眼目光哀哀婉婉。蒋沐暗暗地对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心里浅笑,听着台旁师傅们奏出的乐声,此曲音律飘逸,飘飘然如纤云,柔柔然如流水,闻之赏心,品之怡情。离情别绪被这欢快的曲子冲得荡然无存。
·我长袖一挥:“你看这一群仙女,素衣红裳,从桂树下奏乐而来,好不美----”
“啪!”
突然一声尖锐的枪响!
那个还没有唱完的听字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噎住了我。
“啊!杀人啦!”
“啊!快跑!”
台下瞬间乱成一团,众人纷纷夺门欲出,蒋沐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谨慎地四处打量,肖与凡早已拔出了枪护着蒋沐。
原先如的乐曲被这一声枪响掐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慌声。我心跳得有些快,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以前这样的事不是没有,但最多是一群警察突然冲进戏楼,然后按住某个座位上的看客,以共党之名抓走,不到十分钟戏楼又归为往常。
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我听见有小孩子哇哇的哭声,还有太太小姐的尖叫,桌椅倒地的咚咚声如雷,却还夹着茶杯摔在地上清脆的啪啪声。
师哥一把掀开入场门的帷幕,大喊:“青瓷!快回来!”
我一愣,想走却觉得脚摞不动。目光快速地在台下扫,那人却被慌乱的人群淹没在其中。心里不由得发急。
“青从趾傲艘簧。
我刚要回头,又听见“啪啪!”两声。
身后的师哥没了声音。
我蓦地睁大了眼定住不动,目光仍在台下,神却情一滞,下一刻,瞬间倒了下去,狠狠地仆在了戏台上,把凤冠上的珍珠摔了一地。
世界刹时全然安静了,只听得耳边有珍珠滚得骨碌碌地响。台下的人变得只在动,没有任何声音,我看见蒋沐缓缓转身看向戏台。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蒋沐的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