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输给她?比武?”盛仙奇道。
尔康抿住嘴唇。
“咳,这个,”盛仙摸摸鼻子,“这女子竟然能赢得了你,必然来历不简单。”
尔康道:“正是我此番寻访的千面道人座下弟子。”
“千面道人?二十多年前在湖畔大会上夺魁后就失踪了那个?”
“不错,”尔康颔首,“我也找了他许久,前几年听到传闻发现他踪影,便一路追寻着去了西域,终于不枉费苦心。”
盛仙嘴张了半天才合上:“想必师弟武学造诣一定又精进不少……”
尔康叹了口气:“奈何卿卿佳人无意于我,纵有千万武林绝学,难换真心一颗。”
盛仙安慰道:“师弟,凡事不可尽看一面,你这遭得了千面道人真传,已是绝妙收获,他人万死难求的。有道是无舍无得,世间虚幻泡影,何必太过执着?”
尔康看了他半晌,点点头道:“我晓得了师兄,可……心里还是挂念她。”
盛仙豪爽道:“不如今夜随我去飞花坊,有位施主正好邀请我共进晚餐,我想也顺便替你远行归来洗尘,有些事做,总要少想些那些伤心处的,如何?”
尔康惊喜道:“师兄,你真是为我着想!”
不知何时站在一边的梦疑大师道:“阿弥陀佛,烟花之地,岂是佛门弟子涉足之处。”
盛仙转头道:“师父你不是不认我么?”
尔康则一脸开心:“师父,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弟子了么?”
梦疑大师道:“二位施主,老衲是令三毛不要偷偷跟着你们。”
一旁的小僧闻言吐吐舌头:“是,师父。”说罢拎着扫帚溜出去了。
天色尚早,盛仙又摸去兰寻剑房里讨了回打,东拉西扯上下其手你来我往七手八脚了一番,最后被兰寻剑一脚踹出门外的时候,正值黄昏时分。
盛仙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服上尘土,嘿嘿一笑:“嗯,看来娘子恢复得不错。”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我说要去飞花坊,为何娘子一点反应都无的?好歹也要吃个味生个气什么的方好啊。”
维持着不解的表情走到门口,又恍然道:“啊,我明白了,娘子一定是相信我不会背叛他的。娘子,我好感动,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等在门口的尔康好奇地看着他:“师兄,你说什么呢?”
盛仙道:“师弟,身为佛门中人,要时刻默念佛门经典,以便时时思忖内里真意,时时得到新的体悟,此乃修行最好途径之一。师兄刚才便是在背楞严经啊。”
尔康一脸崇拜地点点头:“师兄,我记住了。”
——所以说盛大仙喜闻乐见的人不外乎就这几个特点:好哄、好骗、好欺负。
二人行至飞花坊楼下,见到周恭谨已在那里等候,身边还站着个女子,他引见说是他夫人萧乔。几人寒暄一番便上了楼,周恭谨显然是家道殷实出手阔绰之人,包下了二楼最大一间房。甫进门便是乐声入耳,绕过鎏金珠帘彩绘屏风,入眼皆是衣香鬓影绮罗歌舞酒香伴长琴,繁盛轻薄金玉满堂不在话下。
落座后,周恭谨便举杯道:“第一杯定然要敬大师,谢你出言指引,挽救拙荆一命,大师神机妙算心怀慈悲,堪称再世活佛,请受我一拜!”
说着,他便一揖到地。这一揖没把握好平衡,洒了杯中酒,周恭谨再起身尴尬地笑笑。
萧乔亦行万福道:“大师恩重,小女子感激涕零。”
盛仙慈祥道:“二位何必如此,贫僧不过略尽门中义务,实在受之有愧。”他方才仔细回想,印象里似乎确然是有这么一回事。然,只隐约记得这妇人当初病入膏肓,而且这周恭谨来摊前时,正是自己不知遇上何事心情怨怒之极时,与他讲了什么,一时也想不起了。
想来,周恭谨当时是病急乱投医,撞到了自己摊上,至于说自己救了这妇人一命,委实属于巧合罢。
周恭谨因道:“大师还请勿推辞,今日尽欢自不必讲,往后但凡在下帮得上,大师尽管开口,我等万死不辞。”
尔康见此,朗声笑道:“师兄如此广播义种,师弟佩服之极,来,师兄,这一杯我敬你!”盛仙洒脱一笑:“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盛情难却,贫僧便笑纳了。”
盛仙这厢正毫无愧色与周恭谨等人共几位巧笑倩兮歌女对饮,房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了。
歌舞升平玉馔美酒戛然而止,众人俱是面色不善地回过头去,想看看是哪位不速之客惊扰了这一室其乐融融。
盛仙头还没完全转过去,就见身边的尔康神色突变,手中酒杯突然弹出,划过凌厉射线,直直撞飞正掷向周恭谨面门一把短剑!酒杯当下便已承受不住巨大冲力炸裂开来。
被溅了一脸酒液的周恭谨面色惨白,直盯着那敞开的房门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知其中端的,问那来者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血的颜色通常都会由红转黑
众人回头看去,那立于门口的却是一瘦弱女子,被老板娘和一个店小二拉扯着,显然是没拉住叫她给闯了进来。适才那柄短剑,也似乎就是她所掷。
只见那老板娘给店小二使个眼色,他便跑开去了,想必是要去找人来制服这女子。
盛仙眨眨眼,没搞清楚状况,观察下周围人面色,除了周恭谨以外也俱是一脸茫然,尔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