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今天还给你的，一张照片而已，我还不至于小气到连个照片里的死人都容不下，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决定改变主意了。”将亦则望着何晓向自己伸来的手指，邪恶的笑起来，然后两只手捏住那张小小的照片，朝两边动作缓慢的撕开，里面原本相拥在一起的人就像是命运的捉弄一半被活生生的分离开来。

“你生来就是这个命，自己爱的人得不到，就连张唯一的照片也没本事留住！”将亦则再何晓睁大的眼前一点点将那张照片撕成粉碎，然后缓步走向窗台前。

原本躺在床上的何晓忽然爬起身来追向已经走到平台处的将亦则，瘫软的身体几乎站不起来，只能跪趴着扑到将亦则身前，紧紧拽着他的衣裤，拼命摇着头，嘴巴长的大大的，喉咙里呼呼的，却已经发不出任何一点正常声音来。

“你是在求我吗？”将亦则冷冷地看着跪趴在自己面前的何晓，“我在床上怎么折腾你，玩弄你，都没见你求过我，不过一张照片而已，你就甘愿下跪，祈求，什么尊严都不要了”。

何晓却是颤抖着身体只知道紧抓着将亦则的裤腿，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求......求......你......"

可惜回答何晓的只有，将亦则手中早已支离破碎的照片被风缓缓卷走的动作。

（“晓晓。”

“嗯？”

“别嗯了，快过来，看小叔叔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哇，照相机，你从哪弄来的？”

“嘘——小声点，别让你奶奶听到，这是我跟同学借得，快来，咱们还从来没有合过影呢！”

“嗯。”

“怎么笑的那么僵硬呢？这张不行，得再来一张！”

“哦。”

“这张也不行，咱俩离的太远了吧？跟陌生人似的！”

“哦。”

“这张嘛......还凑合，再来一张！”

“......噗，你挠我痒痒干嘛？”

“哎，这张不错，等回来洗出来了，你留一张，我留一张......”）

“晓晓......”将亦则回过身，望着何晓只是呆呆的注视着窗户外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弯□来，有些心疼的看着何晓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

“从我三岁时第一次张开口说话的时候，叫的就是他的名字。”何晓沙哑的嗓音，缓缓地在将亦则耳边响起。“第一次抱我的人，对我笑的人也是他。”何晓一手颤抖的抓着胸口的衣服，转过头来看向将亦则，“第一个教会我爱的人还是他，所以你不会懂得，彻骨的爱一个人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就算是一张照片，那也是我曾经爱过的证明，你嘲笑我的爱，你剥夺我的自由，但是有一种你永远也阻止不了......”

将亦则望着何晓面对着自己时几乎神经质的笑容，一手抚向那张在清冷的空气里，冰冷的似乎已没有任何温度的脸庞道，“我知道，是你的心或者你的命对吗？”

“我恨你！”何晓死死瞪着将亦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

“恨之深爱之切嘛，我明白的。”将亦则恶魔一般的笑着，无所谓何晓在每当面对自己时都会显露出来的厌恶表情，然后弯起腰来将何晓一把抱进了怀里，走进了卧房，“乖，给你看样你最想要的东西。”

将亦则动作温柔的将全身僵硬一般的何晓轻轻放在床面上后，就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斗，取出一个密封的档案袋子，甩再了何晓的面前，“我就不信，当你看到这些后，还会想到死，或者你的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