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深深地怀疑自己,埋怨自己的出身,没想到自己全想差了,他的想法跟她不一样嘛。
“人家知道呢。”顾盼儿调皮地眨了眨眼,道:“那天晚上,人家话说得那样明白……”
真是木头,那么明白的话都听不懂。
那天晚上?程墨开始回想,哪天啊,说什么话啊?
“姐姐永远都是人家的姐姐。”顾盼儿说着,把头靠在他肩头。
“哦。”程墨应了一声,慢慢伸臂,轻揽她的纤腰。
顾盼儿轻叫一声:“五郎。”半个身体窝在他怀里。
竹林轻轻摇动,日影渐渐西斜,房中的声响也渐渐停歇。罗帐中,程墨畅快淋漓,起身披衣,顺手拉过锦被把顾盼儿曼妙的身子遮住。她已软成一滩泥,一根小手指头儿都不想动了。
“五郎。”见程墨下床,她轻叫一声,声音沙哑,像猫爪似的挠在程墨心头。
“嗯!”程墨回身,见一缕青丝贴在她汗湿的颊上,帮她轻拢在颈后,柔声道:“睡会儿吧。”
顾盼儿朝他笑笑,闭上了眼睛,倦极睡去。
暮色四合,院里花木朦胧,唯有赵雨菲房中透出灯光。她回来了,要不要过去?程墨迟疑。
赵雨菲透过大开的窗子看见程墨站在那儿发呆,从房中出来:“五郎。”
“啊……”程墨心虚,陪笑道:“你回来了?”
“回来了。”赵雨菲似笑非笑瞟他一眼,道:“病已放学啦,盼儿呢?该吃晚饭了。”
程墨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下意识望了顾盼儿的闺房一眼,道:“她……睡了,待她醒让厨子重做吧。我们先吃。”
他真的饿了。运动量那么大,能不饿吗?
“好。”赵雨菲又似笑非笑瞟他一眼,道:“五郎心情很好呢。”
心情能不好吗?这些天憋死他了。这会儿神清气爽,看什么都顺眼。程墨估摸着赵雨菲猜到了,也不瞒她,干脆大大方方道:“以后盼儿是我们家一份子了。”
是家里的一份子,跟我们是一家人绝对不同。赵雨菲听出这个意思。
程墨牵了她的小手一起去厅堂。
吃过晚饭,检查完刘病已的功课,回到后院,顾盼儿还在睡。她一觉睡到天大亮,醒来时程墨早进宫当差。
今天张清和程墨同班。他很快发现程墨心情很好,一问,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不到一刻钟,盛夏团成员都知道了。大家都说得庆祝,相约交了差使去醉仙楼。
祝三哥郁闷得不行,刚进醉仙楼便喊:“小二,先上两坛酒。”
武空劝道:“别喝太多。”
祝三哥哪里肯听,捧起坛子往嘴里灌。
武空还要再劝,张清道:“四哥,由他去吧。”
他对顾盼儿的心事,不要说盛夏团,就是羽林卫里也无人不知。虽说他先前故作大方,说什么跟程墨是兄弟,兄弟如衣服,顾盼儿不跟他,只能跟程墨。其实心里还是存了希望,万一哪天顾盼儿被他打动了呢?
现在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他不郁闷才怪。
程墨道:“三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来,我敬你一杯,我们还是兄弟。”
他先前没对顾盼儿起心思,现在两人成了,祝三哥白忙活一场,多少会有心结。程墨借酒致歉,端起酒杯。
祝三哥举了举酒坛子,道:“算了,她喜欢文绉绉的人,你举止是比我斯文些。”
这就揭过去了。
这一顿酒,直喝到醉仙楼打烊,程墨结帐,和兄弟们出了醉仙楼回家。
顾盼儿眉眼含春,和赵雨菲笑吟吟迎出来。她叫了一声:“五郎。”那笑便止也止不住。
程墨含笑看她,道:“今天有没有顽皮?”
“才没有。”顾盼儿娇嗔道:“我跟姐姐学做了一个菜,等你休沐做给你吃。”
赵雨菲也道:“盼儿聪明得紧,什么都一学就会。”
程墨看两人依然要好,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