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送,夜色静谧。秋千轻轻荡起来,赵雨菲唇边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他在身边,才幸福。
她身体还没恢复,程墨不敢荡太高,不敢荡太快,只荡了一小会儿,道:“等你身体大好了,我们再来,现在回去吧。”
“好。”赵雨菲温顺得很。
秋千缓缓停下,程墨抱起她,回了房。
把她放在匡床上时,她双手紧搂他的脖子,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程墨没办法,只好和衣躺在她身边,给她盖好被子。
赵雨菲睫毛轻动,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只觉无比踏实。起先还有点担心程墨按耐不住乱来,见他老老实实躺着,才放了心,真正入睡。
看着怀里的人呼吸平稳,程墨只有苦笑,她对他可真放心。
赵雨菲是被外面的梆子声吵醒的,或许睡得太沉了,睁开眼时,她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然后,她就看到程墨望着帐顶的桃花眼。
“五郎……”她立即把头藏在程墨怀里。
程墨轻笑,道:“醒了?”那他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怎么没睡?”赵雨菲闷闷的声音传来。
程墨苦笑,怀里活色生香,他睡得着吗?要命的是,赵雨菲的小脸还在他胸口蹭了蹭,手依然搂紧他的脖子。
“睡吧。”程墨闭上了眼睛。
罗帐外的灯一直亮着,两人呼吸相闻,肌肤看得分外清楚。赵雨菲凝视他俊朗的脸,然后,在他光溜溜的下巴亲了亲。
程墨如触电般差点跳起来。
“雨菲,你还在热孝中。”程墨声音嘶哑苦笑道:“总得……”
赵雨菲害羞极了。娘亲意外离世,她只有他了,这几天得他周旋,得他温柔相待,不知不觉中,她已把他当成最亲的人,不愿和他分开哪怕一分一秒。只有依在他怀里才踏实,基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你……你说什么呢!”她恨不得床上裂开条缝,可以让她钻进去,拉起被子盖住脸,含糊不清道:“我……我……我才没有。”
程墨相信她是无心的。可她的无心,却让他痛苦难言呀。被下一柱挚天的苦楚,她又怎能理解?
“嗯,睡吧。”程墨暗暗叹气,什么时候天才亮呀。
赵雨菲脑袋缩在被里不敢出来,程墨怕闷坏了她,只好拉下被子。
程墨躺着一动不动,靠强大的意志力,收慑心神,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睡得很浅,窗外有人走动,脚步声很轻,他却一下子醒了。
赵雨菲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沉。程墨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闭上眼。这一次,却再也睡不着了。
大概有程墨细心陪伴,赵雨菲比昨天好多了,醒来后能麻利地起床,脸上还有笑意,主动要侍候程墨更衣。
“不用。”程墨不让她动手,道:“你还没大好呢。我自己来就行。”
两人梳洗了,坐到八仙桌前吃早餐。翠花神色古怪在旁侍候,不时看一眼程墨,再看一眼赵雨菲。
赵雨菲被她看得脸热心跳,娇嗔道:“看什么看!”
翠花吱吱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天可怜见,她今早要进来侍候,发现自家姑娘闺房门紧闭,以为她沉睡未醒,于是在外候着。没想到先是里面传出说话声,接着自家阿郎从姑娘房里走出来。
他们又在一个房间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啊。她要抓狂了。
程墨就着小菜吃稀粥,淡淡道:“翠花,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才是一个好丫鬟。要不然,你在主家怎么呆得住?”
翠花大惊,双手连摇,道:“阿郎,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您别卖了我,行不行?”
程墨一向不管这些琐事,此时开声,可把翠花吓坏了,说着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看看达到效果,程墨不再理她,给赵雨菲夹了一个馍,道:“多吃一点。”
赵雨菲比平时多吃小半个馍,才放下筷子。换了一身缟素,两人坐车来到赵家老屋巷口。程墨扶她下车,两人慢慢走进去。隔壁大婶出来倒泔水,瞧见了,含笑道:“五郎这是陪雨菲过来上香?”
程墨以女婿身份接待赵家族人和亲戚的事,已传遍安仁坊传,说什么的都有。那起子闺女出嫁了的人家,都羡慕赵雨菲,那些眼见程墨发财了,打算让闺女攀上程墨的,话都说得很难听。
大婶和赵母生前关系不错,赵母意外身亡,她有些难过,对赵雨菲不免同情,见程墨陪她一起过来,有些感慨的同时,也有些高兴。
程墨点头打声招呼。赵雨菲道:“三婶,你这是刚吃过饭?”
大婶笑着道:“待你娘的孝期一过,你们便把婚事办了吧。”又对程墨道:“五郎,以后可不许去赌了。”
赵雨菲含情脉脉瞟了程墨一眼,道:“他不会的。”
大婶打量赵雨菲两眼,道:“三婶为你好,多嘴说两句,你可不要怪我。外头都在说你住到程家,五郎家里又没个长辈。依我看,你还是回来住的好。要是一个人住害怕,我让我家小四过去陪你。”
小四是她的小女儿,今年十一岁。
程墨道:“谢谢三婶。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我们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让别人不说话,对不对?雨菲住在这儿,触景生情,于身体不好,还是搬到我那里住吧。”
大婶叹气,不再说话。
上了香,赵雨菲泪如雨下。
程墨道:“伯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