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当山长?”会昌伯再次确定。
程墨肯定:“当然。这山长,非族伯莫属。只要把族学办起来,族伯定然名扬京城,到时候大把的勋贵求着你,要把子弟送进族学呢。”
勋贵祖上多为武将,跟随太祖建功立业打下江山,世袭传到现在,子弟多走马章台,要说有才学,那是不现实的。
会昌伯想像安国公、吉安侯等人对自己陪笑脸,求着自己让族中子弟入学,笑容便忍不住地溢出来。傻笑了一阵,他道:“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山长我勉为其难接下了。”
他一个长辈,就不再和程墨计较一成股份的小事了。会昌伯觉得自己大气又慈爱,唉,自从程墨的爹娘不在,他真是为程墨操碎了心。
当下两人商量办族学的事,私垫暂时安在小院,等学生多了,再重新买个院子。小院两间厢房,一间做教室,一间做图书室,以后人多分班,厅堂再开一班。
任老先生听说要办程氏族学,他是族学请的第一个先生,每月束脩二两银子,现有学生全部免费,可高兴坏了。
会昌伯也很高兴,很快看中一块田,二十亩。他屁颠屁颠跑来跟程墨说了,两人一起出城看了,确实是良田,便按时价买下。
见程墨真金白银拿出来,足见办学的诚意,会昌伯放了心,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办学之中。在他和任老先生的齐心协力下,不到三天,粉刷一新的小院里,几案席子齐备,三百简书也运来了,整整齐齐放在另一间厢房里。
任老先生坚持周礼不可废,因而教室上备的还是几案席子。程墨考虑到人们在正式场合还是以跽坐为主,官帽椅要成为主流,在正式场合登场亮相,还须有一个过程,起码得有三五年的时间,便没有反对。
三百简书,也就是三百卷图书,摆在那儿十分吸睛。借阅登记,平时整理,都得有人。刘病已推荐同窗好友铜板,程墨答应了。
铜板是新近入学两个学生之一,人很勤快。因为老先生没有收他的束脩,心里过意不去,常帮老先生做些杂活,
搁在现代,这就是图书管理员。程墨道:“每个月给付工钱。”
铜板很感激,道:“得五郎君资助,能免费读书,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还能要工钱呢?”他只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要工钱就说不过去了。
刘病已道:“我大哥不在乎这点钱。”
陪他来程府向程墨道谢。
程墨见他长相清秀,举止有度,好感徒增,笑道:“你和病已年龄差不多,又谈得来,以后多来往。”
看到刘病已有谈得来的朋友,他很是高兴,特地留铜板吃饭。
程氏族学学费减半的消息传出后,坊里有十一人报名,加上程氏子弟,一共十八人,行了拜师礼后,和原来的学生一起上课。
程墨捐资助学的善举很快传扬开。先前他好赌,是邻居们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现在富而为善,成为坊里的的楷模,家里有小孩的,都要自家孩子长大后向程墨学习。
这些,程墨自是不知,也不在意。他再买三十亩良田,凑够五十亩之数,刚和会昌伯从城外回来。
来到坊门口,两人放慢马速,进出坊门的人们不时和他打招呼:“五郎,你这是从哪里来?”
“五郎,回府了啊?”
“五郎,吃饭了没?”
“五郎……”
程墨一一回应。
会昌伯看人人对程墨笑脸相迎,对他直接无视,心里不痛快,道:“我是伯爷,又是程氏族学的山长!”
论地位名望,他比程墨强多了。
程墨笑道:“他们尊敬你,不敢随便和你说话。我不过是一个小子,怎么着都无所谓。”
你就是太会端了,所以没人理,哪像我平易近人?
会昌伯听不出程墨话里的意思,听说大家尊敬他,立即高兴,道:“到我府上,我们爷俩喝两杯。”
程墨估摸他有什么话要说,和他一起去了会昌伯府。
会昌伯吩咐整治几个好菜,把多年珍藏的好酒拿出来,道:“宜安居还在招人吧?怎么着也缺几个管事,不如把三郎叫去,都是自己人,比外人用心。”
三郎是他小儿子,平时吃喝嫖/赌,从没干过正事。
程墨道:“自己人当然比外人放心。但是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啊,张十二管着人呢,得他点头。”
这是让他去找张清的意思?会昌伯想到每次遇见张清,他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便倒了胃口,道:“你怎么说也是东家,官帽椅是你整出来的吧?怎么临了临了,一句话也说不上?”
程墨故意叹了,做苦逼状,道:“是啊。”
会昌伯埋怨道:“当初就该细细和我说说官帽椅的事,只说给我留一成股份,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啊。这下好了,白白便宜了外人。没自家长辈在身边看着就是不行,容易被人骗,你现在可不是把一个好好的宜安居弄成别人的?”
要是当初程墨向他展示官帽椅的远大前景,他何至于连一成股份都没要?有这一成股份,他吃香的喝辣的,再买几个妾侍也不成问题。
程墨给他倒酒,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那时候想给他一成股份,不过是看在刚穿过来时他多次看望的份上,现在时过境迁,说这些有什么用?
程墨喝了两杯酒,推说有事,菜也没吃,告辞出来上马回家。
远远的,见一人在台阶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