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和对方交涉过几次?”我沉着以对。
“连同今天有三次了,还没有拿到确切结果,所以才打给你。”
“尽量拖住,我想办法四天内回来。”
等简要布置了一下任务之后,汤米似吃了定心丸,挂了电话,可我却只剩两三天的时间留在这里解决问题。
昀森微微纠结起眉头问:“有麻烦了?”
“麻烦经常有,今年特别多。”
“打算先解决哪个?”他倒又有心思说笑了。
“一起。”
另一通电话几乎令我头痛欲裂——章芝玲女士来电。这时,我们正准备离开咖啡座。
“震函,你在哪里?”一听她说这一句,我就浑身汗毛起立,这不是我已习惯了温情知性的声音,而是透着浓重的紧张和试探,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于是与昀森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立即明了,一脸担忧地盯着我。
“准备去太平山顶看看。”我若无其事地回答。
“不为看夜景,到那儿去干嘛?”母亲一向不是很柔软的人,如果不是平时对我习惯性地包容爱护,简直会忘记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可一旦有人惹恼她,她都会让对方知道厉害,“震函,阿森在你旁边?”
“嗯。”
“我只要想确认一件事情,你一定不要对我隐瞒。”
“好。”我知道要来了,只是没想到宋启山的切入点那么狠而准。
“启山今天跟我说你和阿森的事——是不是真的?”章女士的干脆作风全然发挥。
再对上昀森的眼眸,我轻叹一声,沉默五秒钟,她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直到我开口:“是。”
“我知道了。”我可以想象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我是那么了解她,就像她了解我,如果她指责我,会比任务人指责我都让我伤心,“晚上八点,兰桂坊等我,我要跟你谈谈,儿子。”我突然觉得眼内酸涩,啪一声合上手机,再不忍听她多说一句。
昀森似乎洞悉了一切,搂住我的肩膀——这是他最喜欢的可以在人前公然显示亲密的姿势,边往车库走他边在我耳旁说:“我确认,你是我的no.1。”我本来不信奉“浪漫”的理论,可现在有些领悟为什么会说它是精神的调剂品,且有着意想不到的效力,可以帮人在软弱时注入能量渡过难关,令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