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伯尝见了李玄心中也暗暗赞道:“好个大英雄!此人坐屠龙帮第一把交椅,武艺马上无双,功夫步下独步。其一人兼四奇,有及时雨之忠义气,有豹子头之英雄气,有花和尚之豪侠气,有黑旋风之天杀气,颇有梁山好汉之遗风!如此天神人物,我辈侠义,舍李玄其谁!”
秦伯尝今日一早,才与军师许清渠自金刀门处回山,还未及与瓦罐兄弟交谈,屠龙帮大军便至,因此不知昨日纠葛。秦伯尝是聪明绝顶之人,方才在阵中闻得罗仲信言语,猜到那匹黄龙马必与此事有莫大的干系,只是万万不知那木盒中事。秦伯尝早想化干戈为玉帛,便道:“李帮主,我这罗兄弟性子急,定是他冲撞于李帮主,坏了江湖规矩。我这就请他向李帮主您赔罪,交还贵帮的事物,还请李帮主您大人有大量,犯不着与我兄弟一般见识!我ri后定当好好约束……”
“这事你如何赔罪!”“要交还,你便还我屠龙帮一颗人头来!”鲁铁锤、石无病一念及李老堂主之事,按捺不住,俱是大声怒吼起来。
“呔!你们两只狗头!好生无礼!”张鬼也大怒道,“昨日那猥琐汉子也向我索要过人头,这便算了;怎么你们今日还来欺我秦大哥!当真以为你们屠龙帮人多势众,便可横行天下吗!你们有刀剑,我便没有!人头没有,你二人的狗头倒有两个!你们李帮主若要,我现在便割来给他!”
鲁铁锤、石无病与张氏兄弟正待发作,早被李玄与秦伯尝分别止住。
“李帮主,我这就让我罗兄弟将马还与你屠龙帮。咱们两山之人,都是替天行道、反清复明的汉人,自家兄弟,不必为了一匹马伤了和气。”商季忙道。
“那马?他要真有本事能从洒家眼前盗马,洒家也没脸面前来要马!”李玄不屑罗仲信为人,其关王傲气毕露,忽又正色道:“秦头领,似你这等英雄,只消一句话,无论世间何物,洒家赴汤蹈火,也定会为你取来!何况你瓦罐山兄弟的一匹马?旁的事,洒家可以不管,只是我伯父的无头公案,我屠龙帮的血海深仇,如何能不报!”
“你这人好不晓事!那日我瓦罐山的弟兄虽误阻了李帮主您!可我们当初也是出于一片好心,都是为救李老堂主,你当时不也说了不关我们的事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你事后憋了一肚子火,又变起卦来,便要来找我们撒气!”张谷极其不悦道。他想他们瓦罐山群豪只为侠义,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豁出性命,甚至舍弃面子尊严,跟贼人一般的趴在草地上,准备拦截要杀李伯阳的杀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好心办坏事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可不是他们瓦罐山,他们也是误中了周大酆的诡计了。张谷以为李玄现在只是一股脑的怨恨全都迁怒到了他们瓦罐山的头上了,心中也十分不忿。
“这事说来,我们也是理亏,只是不关我秦大哥与军师的事!李老堂主的死,确实跟我们脱不了干系!只是李帮主你不去追查杀害你伯父的真凶,却来柿子先捡软的捏,先来找我们撒气!威武不能屈!纵然你李帮主的武功再厉害,我兄弟几个又何惧于你!好!来!那咱们就按江湖规矩办事!你李帮主若是能胜得过我们兄弟几人,我便第一个自认是凶手,不用你绑,自己便去你们屠龙帮的刑堂受罪!师弟,纵横剑阵!”
“欸!你兄弟二人怕是误会了!迁怒于人,洒家岂会干这等没用之人干的混账事!你们也太小瞧洒家了!”李玄忽地双目暴精光,指着罗仲信厉声喝道,“大丈夫敢作敢为!洒家只问你一句话,洒家伯父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罗仲信如何肯吃亏,他心中也是愤怒已极,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他虽未杀人,此刻也赌气承认,破口大骂道:“呔!李狗头!那老狗头伯父,便是你爷爷我罗仲信杀的!那便怎样!就算他不死,你爷爷我,也定要在他老狗头身上狠狠捅上三百个透明窟窿,教他……”
最不肯吃亏的人,往往要吃大亏。且不论它那不堪入耳的脏话,眼下,罗仲信的话还未说完,李玄的铁戟已到了距罗仲信头顶三寸处。李玄上阵,面对万千豪杰,如入无人之境,谁人可挡?
“大哥!杀手锏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危急关头,瓦罐山群豪纷纷大声提醒道。
什么“杀手锏”?秦家锏法,惊天动地,此招一出,有分教:千秋星月都无光,万古江河齐倒流。秦伯尝杀手锏祭出,两个里厮杀,便倒了一个。毕竟不知倒下的那一个是何人?究竟是李玄还是罗仲信?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