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洛仲沨手中的渔叉忽地一化为三,分别刺向独孤风咽喉、胸口和腹部的三处要害。这一招大有名堂,名唤作“老子一爇化三清”,乃是道教绝艺,此招精妙绝伦、奥秘无穷,绝不亚于江湖上任一门派的镇派武功。
独孤风浑身早被劲风所笼罩。只见渔叉势若洪水,向独孤风奔泻而去。那渔叉两面三尖,九点银光雨点般朝独孤风身上打去。眼看那九点银光就要打在独孤风的身上了,独孤风竟然还是一动都不动。
突然,独孤风的眼中爆出了两道精光。只听得“锵”的一声,洛仲沨手中的渔叉忽地又三合为一,停在了独孤风的胸口前,再也前进不得半分,独孤风的长剑已牢牢地架住了洛仲沨的渔叉。
一旁的鱼娘可吓坏了,吕莹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幸独孤风毫发无伤,吕莹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洛仲沨怔住了,他实在是没有料到,一个花瓶似的少年竟能看破他招式的虚实,最可怕的是,这个少年在接下他苦练了数十年的绝招之时,竟能那般的气定神闲。自此,洛仲沨方信宣父畏少年之事不假。
洛仲沨的右手已在发抖,他为南地之雄,绝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生气、害怕得发抖。只见洛仲沨手中的渔叉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很快,银光已化作了一片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独孤风裹住。
独孤风出剑如风,立时在周身围起了数道光幕。金铁交鸣之声不绝,这时独孤风只消使错一招,没接住洛仲沨的渔叉,那他的身上立刻就会多出来几十透明窟窿。因此吕莹也只是在一旁紧张地观战,不敢贸然上前帮忙。
洛仲沨出招迅捷如电,阴柔如水。《道德经》有言:“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洛仲沨的功夫,旨在立于不败之地。以独孤风目前的武学修为来说,要想胜过洛仲沨怕是不太可能,可要避开洛仲沨的招式,也并非难事。
独孤风身法奇快,更在那位“轻功甲天下”的魏子洞之上。银光之中,只见一个身影有如神龙般冲天飞起,其快逾闪电,人莫可挡。洛仲沨只觉手下一空,便望到独孤风竟然已跳出圈子,潇洒地落在了数丈开外的草地上。洛仲沨一脸惊愕,他看到独孤风背上的三道伤口,又得意地笑了。
独孤风与洛仲沨一交手,便知对方的气力胜于自己,战得久了,独孤风必败,高手过招,败就是死。“采?花蜂”未除,独孤风的冤屈未雪,岂可如此死去?独孤风拼着受洛仲沨一击,打开一个破绽,闯出了战圈。
吕莹恼洛仲沨打伤了她最心爱的白马,还对独孤风很是无礼。吕莹一见独孤风跳出了圈子,手中立时寒光四闪,一蓬暗器朝洛仲沨激射而去。谁料那洛仲沨一手接暗器的功夫竟丝毫不比那位“没羽飞将”二月枫逊色,洛仲沨大袖一挥,漫天的暗器便都隐没在了他的衣袖中。洛仲沨再一挥袖,那蓬暗器反向吕莹激射而去。
谁知那蓬暗器刚飞到一半,便都无力地掉了下来。独孤风没有出手,其时他脚跟刚刚站稳,根本来不及出手阻那暗器。吕莹掷出那把暗器后,便再无动作。至于鱼娘,她根本不会武功,更没可能打下那把暗器了。看来,洛仲沨掷暗器的功夫远远不如他接暗器的功夫。
那洛仲沨也已看出吕莹身手不凡,一个独孤风尚难摆平,倘若独孤风再与吕莹联起手来对付他,那他定是要吃亏了。那洛仲沨身段极是如软,能屈能伸,打不过就走。只见人影一闪,洛仲沨已到了河面之上,他脚尖三点水面,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水面上只留下了三处涟漪。洛仲沨走时,谁也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独孤风见了洛仲沨的这份轻功,也赞叹不已。
蛇无头不行,头儿都走了,那班蓝衣恶汉也纷纷逃窜,立时没了踪影。
那班蓝衣恶汉走后,吕莹欢喜地看着白马,如逢亲友,又见到马背上的血痕,吕莹皱眉叹息,大是心疼。这时吕莹注意到了自己身旁的鱼娘,满心感激地说道:“小妹妹,这些日子一定是你在照顾踏雪吧,我……”吕莹一时也不知要如何报答这位长得很是水灵的小姑娘。
“师父,这点儿小事,您不必放在心上!”鱼娘答道,嘴上甜甜地笑着。
“师…师父?”吕莹问道,心中满是惊疑。
“对呀!本来上次在武馆的时候,我就要拜您为师的,可是您这马儿跑得实在太快了,我没能追上。后来您这白马跑来我家,我一眼就认出了,现在我又遇见了您,这真是天赐的师徒缘分,所以您今天一定要收我为徒!”鱼娘欢快地说着。
吕莹听后犹豫不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犹豫倒不是因为怕教徒弟麻烦,而是她从来只是师父的弟子,如今突然有人要拜她为师,这就好似一个黄花大闺女忽然多出了一个儿子,心里一下子难以适应。吕莹想起刚才的那班蓝衣恶汉,这才下定决心说道:“也好。教你功夫也好,免得日后再被坏人欺负。”
鱼娘听后一下子扑到了吕莹的身上,一脸灿烂的笑容,欢快地说道:“师父,您真是太好了!”
“师父,您上我家去坐坐吧?”鱼娘热情地说道。
吕莹还不及回答,踏雪便撒娇地用头蹭着吕莹的后背,用力将她向前推去,吕莹哪里还能拒绝?吕莹对鱼娘道:“好吧。谢谢你,小姑娘。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鱼娘甜甜地笑着,欢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