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你金钟罩!”独孤风忍着左臂的剧痛,骈起食、中二指,气贯于指,奋力一戳,内劲破体而出,四道真气纵横,朝着云里峰丹田处的阴交、气海、石命、关元四穴冲打而去。
气之于丹田譬如火之于釜底之薪。那云里峰还未及反应,丹田四穴已被独孤风封住,一时体内真气散乱,手脚的气力都似被抽了去,正如那釜底去薪。金钟罩的奥妙在于运气,强筋骨于外,运真气于内,真气若金钟罩体,内劲如铁衫护身,如此一来,则可无坚不摧,无锐可破。可不管云里峰武功练得如何,他那副皮囊总还是肉做的,他如今体内的真气被打乱,金钟罩的功夫一时也施展不开来,就凭他那身糙肉粗皮,如何还能抵御得了兵刃?
一道闪电惊起,刺得云里峰双眼发痛。独孤风有如神龙下九霄,其威势人莫可挡,剑出如电,人莫能比。独孤风宝剑飞至,竟不见云里峰有何动作,云里峰不急着格挡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沉稳如山,他毫不闪避也不是因为他被惊得呆了,只因他根本就未看清独孤风剑已出手,也未及作出任何反应。独孤风手中的秋水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贝,吹毛立断,不比寻常刀剑,独孤风这一剑挥出,云里峰的那条膀子怕是保不住了。
“夺”地一声,独孤风的宝剑已没入了那黑屋的墙内。云里峰的膀子没有断,只是臂上划破了一道极浅的口子。
“便是草木,也不好随意戕害!何况人与畜生!”独孤风望着剑锋,对云里峰冷冷地说道。
想那“不动罗汉”云里峰,数十载纵横江湖,何时受过这般折辱?那云里峰的功夫虽远未及登峰造极之境,可他也绝对是当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而那些深藏不露的真高手也不是他这种人随便就能遇上的,故而云里峰每与那许多不入流的江湖混混交手,总能常胜不败,不想今日却在一个不入流的无名小卒手下吃了亏。老马失前蹄,如何肯甘心?
待得独孤风转过身去,那云里峰出掌无声,一掌猛得拍在了独孤风的后心上。独孤风初涉江湖,不知江湖险恶,哪料得这样一个昂藏大汉竟会卑鄙到对人暗下冷手?独孤风不及防备,后心早结结实实地挨了云里峰一掌。这一掌大有名堂,正是名震江湖的“铁砂掌”,此掌法着实了得,一经施展,足以开山裂石,旁人碰着了,少说也要骨断筋折,当真是霸道非凡。那云里峰的掌力可不是开玩笑的,手重得吓人,天下少有人能及,他那“铁砂掌”更是非同小可,独孤风挨了他一掌,立时便昏倒在地。
那云里峰怒气仍未消,他猛地抬抬起右腿,便要朝着地上的独孤风踩去。云里峰那一脚即将蹬下,眼看着独孤风就要被踩成肉泥了,忽地一个大酒坛伴着千钧之势向云里峰的胸口飞旋而去。风卷如龙吸水,声震若雷破云,激得泥沙满地飞扬,一个酒坛子竟有如此之威势,这掷坛之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掷坛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不动罗汉”云里峰的师兄“南天火神”祝侯烽。只见祝侯烽双掌皆呈朱红之色,如笼火焰,这正是朱砂掌。朱砂掌与铁砂掌俱是名震武林的厉害掌法,如今被高手使出,更是不同凡响。
那云里峰虽有金钟罩护体,可若要被这大酒坛子砸上了,也绝不是好受的事,他为了自保,也顾不得什么独孤风了。那云里峰个子长大,看似呆笨,可脚下一点儿也不慢,他那将原本是蹬向独孤风的脚猛地朝上一抬,正好迎着那飞旋而至的大酒坛,“哐”地一声巨响,那大酒坛子应声而碎。云里峰这一脚可真是又快、又准、又狠,不愧为当世第一流的高手。那云里峰绰号“不动罗汉”,他的下盘功夫可以说是他们九师兄弟里最扎实的一个,纵是如此,他现在一脚高高抬起着不到地,还是被那酒坛的余劲给推得后退了一步,那大酒坛子的劲道可想而知。
就在酒坛碎裂之时,满地尘土再激扬,一股灼热的掌风裹着四撒的酒水向云里峰直扑而去。秋气已令百花残,掌风再教万木摧,一时秋雁垂首,飞鹰低徊。
“狗东西!你小子不服我,可以。你不该对你十师弟恩将仇报!他放你一马,你反倒对他暗下冷手!今天老子就教你这猪狗不如的下贱东西瞧瞧,老子凭什么能当你的师兄!”怒骂声中,祝侯烽已化作一团红影,挥掌便向那云里峰打去。
“什么十师……”云里峰未及说完,祝侯烽的掌风已至。云里峰岂敢怠慢,当下便施展铁掌,凝神御敌。
那云里峰平日练功极其刻苦,可他练得再勤,资质终究不及祝侯烽,若论招数之精妙,那云里峰是远远不及祝侯烽的。这祝侯烽与云里峰内力相当,祝侯烽招数精奇巧妙,变化万千,教人防不胜防,他又已初窥得太极之奥义,懂得借力打力,因此一上来,祝侯烽便先占了上风;可那云里峰一身蛮力惊人,浑身又好似铜皮铁骨,就连祝侯烽也不敢跟他硬碰硬地交手,再加上那云里峰还有金钟罩护体,他虽时时挨祝侯烽的打,却也并无大碍。这二人交起手来,正是对手,他二人一连斗了五十余回合,兀自难分胜败。那云里峰被一大坛子的酒给淋透了,打将起来,身子左右腾闪,空中满是酒气。花蝴蝶想要前去制止,可哪能劝得住?祝、云二人剧斗,四周真气纵横,花蝴蝶根本就近不得他们的身,她只得空喊了几句,见那二人都没有丝毫的回应,只得闭了嘴,焦急地看着一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