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吕莹面笼严霜,冷冷地轻声啐道。
“好剑法!”司徒剑锋出语赞道。司徒剑锋剑法“天下第二”,自负卓绝不凡,平日寡言少语,如今他竟为一小女子不吝出言对其大加赞赏,足见吕莹剑法之妙。
那花蝴蝶听了,醋意更盛,妒火更炽。她正准备要说些酸话,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一件极可怕的事,吓得面无人色。
只见花蝴蝶忽地转向吕莹,惊诧道:“你…你不是被我封住穴道了吗!”
花蝴蝶分明已点住了吕莹的穴位,吕莹她究竟是如何能出剑的?
吕莹当然能出剑。若是随便什么人物就能将咱们这位“天下第一女侠”吕莹制住,那吕莹她今后还怎么完成深宫屠龙的大业?吕莹借着上官甜儿的妙药,解了那“采?花蜂”的毒烟;又凭着自己的聪慧机智,在花蝴蝶点穴之时,闭移了穴位。一个小小的花蝴蝶还能封住咱们“天下第一女侠”吕莹的穴道?这岂非是天大的笑话!
吕莹并未答话,她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匕首再次出鞘,寒光刺向人群中一个干枯瘦小、极不起眼的“老头儿”。
只见吕莹用匕首抵着那小“老头儿”的咽喉,英气逼人,宛若月神。吕莹冷声问道:“你就是百花镇上用迷烟害人的‘采?花蜂’?”
“不…不…不…不是……我…我…我…就是…就是一个…小…小老儿,女…女侠您……”那小“老头儿”好似脚上都没有骨头,软软地就跪了下来,不停地求饶着。
吕莹可是聪慧之极的少女,少有须眉可比。她心中虽坚信那小“老头儿”就是那作恶多端、害人不浅的“采?花蜂”,手中的剑也始终不离那小“老头儿”咽喉的方寸。可她终究还是处世不深、心肠太好,一见到那小“老头儿”毫无尊严、可怜巴巴的样儿,她的手便软了,竟不能忍心要立刻为天下的无辜少女除此一害。
“瞧你那狗样!咱们师兄弟中,怎么会有你这号人物!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你敢采还不敢认了!这样还做什么男人?当女人去好了!也省得你老要去‘采?花’!”“南天火神”祝侯烽喝道。祝侯烽性子又火又直,他见自己师弟丝毫没有男子气概,恨铁不成钢,实在瞧不过去,便出语喝骂那“采?花蜂”。
此时,吕莹既已确认这人就是那坏了无数少女、声名狼藉数第一的“采?花蜂”,手下再也不会软了,匕首立时直送出去。眼见吕莹手中的匕首就要贯穿那“采?花蜂”的咽喉了,可天总难遂人愿,百姓遭欺辱易,欲除害民贼难!
就在吕莹匕首距那“采?花蜂”咽喉已不到一寸之时,突然一剑横出,无章无法,无声无息,天下几已无人可敌。对方力大,很轻易地便把吕莹手中的匕首给拨开了。若是对方忍心辣手摧花,这一剑足以取吕莹的性命。此时在花间楼里,有这般剑术造诣的,除了那“无常老爷”司徒剑锋,还有谁人!
“你不是‘紫猫侠’,你也不该在我面前出剑的。”司徒剑锋望着自己手中的剑说道。一则是瞧在独孤风的面上,二则是吕莹实在是美得教人不好意思对她态度太坏,司徒剑锋的语气明显没有往常那般生硬冷酷。
“‘采?花蜂’无端害了那么多好姑娘,罪大恶极,我今天定要为她们讨还公道!”吕莹说着,手中匕首又递出。
司徒剑锋也不用去瞧吕莹是如何出匕首的,他手随心动,剑随手动,随手一剑,便格住了吕莹的匕首。司徒剑锋又说道:“你不该在我面前出剑的!”
吕莹出于对那些姑娘的同情,她见司徒剑锋屡次偏袒“采?花蜂”,心中很是不忿,怒道:“哼!你的剑,连一个老人家都比不过,只会帮着坏人欺辱妇孺!”
司徒剑锋的眼中突然寒光爆射,花间楼内杀气顿盛。吕莹那句无心之语既刺中了司徒剑锋的伤处,又将他的人格辱骂地一文不值,这“天下第一杀手”又不是圣人,如何能不生气?司徒剑锋暗敛杀意,渐收怒气,傲然道:“你根本不配在我面前出剑,不信,你可以试试!”
在吕莹眼中,那“采?花蜂”与雍正皇帝一样,都是天下最该死的人,她这“天下第一女侠”,又如何肯放过那“采?花蜂”。吕莹匕首飞出,尽出她南海派的剑术绝学,一时花飞月舞,美不胜收,一旁人都瞧得呆了。花蝴蝶看了,不禁自惭形秽,一时都不知该把自己往哪儿放了。
南海派的剑术虽精妙无比,吕莹的资质亦是聪颖绝伦,可她终究太过年轻,修行日浅,剑术造诣还远不及司徒剑锋。吕莹出剑有式,招数分明;而司徒剑锋则出剑随心,无迹可寻。吕莹的剑快,司徒剑锋的剑更快。吕莹如何能是司徒剑锋的敌手?金铁交鸣,吕莹一连刺出十余剑,都被司徒剑锋轻易地格开了,匕首根本就无法靠近那“采?花蜂”。司徒剑锋的剑重,吕莹的匕首跟它相碰,直震得吕莹右臂酸麻。
仅仅面对一个杀手,吕莹就只好眼见着采?花贼逍遥法外而束手无策。深宫大内,强似于司徒剑锋的,又何止一人?刺雍大业自是万难,却不知吕莹今日能否为那些被采?花蜂残害的少女讨回个公道?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