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业将揽着他腰的姜白言的手轻轻的放到一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宫门大开,但是有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即使有人打破保护罩,屋角的铃铛也会被碰到,响声会惊动守夜的傀儡兽。只要季业想逃,都只有插翅难逃。
但是季业显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个宫殿除了大门还有一处出口,那是前世记忆里一把火烧掉的宫殿之后才发现大殿的柱子下有一个小机关,大概连白言仙尊自己都不知道。季业摸索着将那处开关打开,大殿的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台阶,季业拾阶而下。
往下走越来越深,只是黑暗深处有一处亮光,季业就朝着亮光一步步得摸索过去。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看见那处灯火通明的地方。
那是一处冰室,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灯,照的整个冰室亮如白昼。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些坚硬的冰下是大片的月季花。季业心里一惊,就想回头,但是楼梯被冰封住,没了退路。
“阿业,你不乖哦。”封闭的冰室里只有季业一个人的影子照在四面如镜子的冰上,但是空中不停回响的声音显示,姜白言来了。
季业有些慌张的敲了敲那被冰封住的楼梯,但是根本是无能为力,那些冰层结实的即使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他的手掌被冻得通红,他到处寻找出路。但是四面都是冰,根本没有任何出路,无力感渐渐漫过心头。
“姜白言,你给我出来!”季业朝着空中歇斯底里的大喊,被囚困的恐惧和愤怒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阿业,你受伤了。”姜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冰室里,他站在季业身边,不顾季业的挣扎抓住他的手。整个冰室都是他的囚笼,只要季业走进来,就意味着他想逃,而这也表示自己的怀柔政策没有用,该换一种方法了。
那是一双纤细修长的完美的手,白皙的皮肤,顺滑的手指,就连手指间也修剪的很是整洁漂亮,这是他念了好久的一双手,可是现在这双手被冰层冻得通红,甚至巴掌心因为主人的用力而有些破皮。姜白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冰冷的手心,想用体温将那手温暖一下。
季业像是被吓到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姜白言的冰系法术让他整个手臂都无法动弹,但是舌头舔过指尖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他很不舒服。就算自己要跑,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大吧,这是要黑化的节奏?
姜白言很快不满足只是一双手的温暖,他将季业整个人抱在怀里,脚下的冰层开始碎裂开来,柔软的草地上张满了月季花。姜白言小心翼翼的将季业放在月季花丛上,整个人也跟着压上去。
季业连声音也说不出来,薄薄的一层冰封住他的五感,他只能像个玩偶一样被姜白言摆弄。
“阿业,不怕啊。师傅会轻轻的。”姜白言蒙住季业的眼睛,附在他的耳边声音轻柔的不像话。他的白发和季业的黑发缠绕起来,在鲜艳娇嫩的月季花丛上显得有些奢靡。这块地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这个人还是他两世纠缠唯一深爱的那个,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
就在姜白言的唇慢慢附上季业的唇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不对劲。身下的这具身体完全是冰凉的,不是因为冰冻的缘故,而是就像死了一样。他突然有些害怕,将所有绑住季业的冰层都撤掉,但是季业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个冰雕,毫无人气。
姜白言吓得手都在抖,他不敢相信,上一秒还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了。他紧紧抱着季业,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其中深深的恐惧在整个冰室里回荡,“阿业,你别吓师傅。你怎么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师傅不做了,也不关着你了……”
但是任他怎么将身体里的天地灵气输送过去,怎么千万遍呼喊,怀中的人也是半点反应也无。
“阿业,你醒过来好不好,师傅是真的爱你。”姜白言怔怔的落下一滴泪。泪水刚出眼眶就化成冰,渐渐变成一副冰棺将季业妥帖的安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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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翠山叠峦,月光洒在崇山峻岭之间,也洒在步伐欢快的少年身上。
少年孤身一人,他身穿着艳丽的紫色长袍,手里抓着一把白色的长发,蹦蹦跳跳的毫不欢快。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季业。
他早知道从密道逃脱太不切实际,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再说姜白言几天前故意让他看见那处机关,就是想引自己上钩,于是他就将计就计,用月季花做了一个假人,李代桃僵,玩了一出精彩刺激的狸猫换太子。
只是这一次比上次帮楚桔逃离的法子高超不少,不仅仅时间充裕,准备充分,而且他还用上了自己唯一的法宝,那原本用来喘佛珠的红绳,佛珠里蕴藏了自己积蓄了三年的天地灵气,捏爆了之后只留下一根红绳。就是这根红绳成了骗过姜白言的最重要道具。
毕竟离得近,白言仙尊也不好糊弄,要不是这根沾染了他气息的红绳才将那月季做的假人唤醒,虽说只能用三个时辰,但是这个时间足够他逃得远远地。
欢快的享受自由气息的季业突然收到系统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