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络绎摸了摸阿瞳的头,撕了一块鸡腿下来,笑得尤其的沧桑:“阿瞳,你真好,每年这个时候都把你最喜欢吃的鸡给我吃。”
阿瞳笑了笑,很天真,阿瞳是一个狼人小孩,什么也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辛络绎吃,他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辛络绎的关心与感恩。
“你想不想加入夜客署?”
阿瞳的眼睛亮了,后来又暗了,夜客署一般人不能进的,那里都是大阙的精英人才,他一直都梦想像一个正常的侍卫一样保护着皇城的治安,天底下没有谁比狼更熟悉黑夜,也没有谁比狼更喜欢黑夜。
“没关系,夜客署现在是我的天下。我呀……从小就混在夜客署,那里全部都是我的人,只要我打声招呼,阿瞳就可以去。”
阿瞳听了这句话就开心的笑了笑,这个时候,门开了,风夜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他喝得醉醺醺的。
辛络绎看了他一眼,虽然他跟风夜是生死冤家,可是他们情如父子,或许在辛络绎的眼里,风夜比皇帝更适合当他的父亲,辛络绎打趣道:“喝不死你?”
“我?”风夜笑了笑,眼神迷离:“没死,梨杉枬快喝死了……”
风夜扶着门吐了一大口,看着辛络绎不动,失声的笑了笑:“也是,追不到手就失去了新鲜感,这才叫纨绔……可惜了,梨家那世子不懂,他以为你是真心的……”
想起来什么,风夜拍手叫好:“我还以为你对那冷美人真心来着……原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哈哈哈哈!”
风夜简直笑完了腰,笑得撕心裂肺。
一转身,后面空无一人,辛络绎不见了,只有阿瞳端着一盘鸡慢悠悠的开心的往门外走着。
梨杉枬喝得晕乎乎的手撑着头,一阵阵唏嘘声之中一个人快步的走来,他依旧撑着头,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尤其是现在头很疼。
辛络绎走到大殿的中央,对着辛明朗祝贺:“祝愿六弟洪福齐天。”
他从来不出席辛明朗的宴会,无他,只是不喜欢,不喜欢就绝对不会去做,这一次出现令所有人都唏嘘,人群又炸开了锅。
辛络绎跪下,朝着皇帝一拜:“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淑妃愣住了,有点惶恐的别过脸,他害怕看辛络绎的眼睛,那双犀利的眼睛就像是在质问一样,同样是她的儿子,她为了一个庆生却忽略了另外一个。
“五哥来了,快坐,咱们兄弟得好好叙叙!”辛明朗笑着。
二殿下冷哼一声:“别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不是来找你的。”
太子冷冷的看了一眼二殿下,二殿下立刻笑着:“大哥,我说的对吗?”
太子不做声,盯着辛络绎,眼睛就快出了火,恨不得此刻把这个挖他墙角的人碎尸万段。
“起来吧,赐座。”皇帝沉吟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父皇,儿臣这次来是因为与梨家世子有约,既然梨家世子已经醉得走不动了,那么就允许儿臣送他回去吧。”
皇帝没有说话,他盯着辛络绎看,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自己当年也是这般……
那一天,风夜的父亲大寿,他以太子的身份祝寿,让风家一时感慨荣恩,那个时候,风夜陪宾客喝得醉醺醺的,他也是找了这样的理由把风夜带走,之后风夜吐了他一身,在风府的后院里,又是一夜茶花飞舞,春光无限……
如今,二十多年后,他的儿子也找了同样的理由,真是人事恍惚……
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辛络绎扶起梨杉枬朝着门外走去,梨杉枬浑浑噩噩的,出了皇宫,冷风一吹,他猛然推开辛络绎趴在城门的花坛边吐的撕心裂肺,几乎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了。
辛络绎拍了拍他的背,有点生气的说着:“谁让你喝那么多的?谁让你去参加辛明朗的宴会的,活该……”
他一说完,梨杉枬又吐了,吐不出来东西,最后全部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看到这样,他抱起梨杉枬就走。
因为天冷的缘故,马车里全部铺了厚厚的一层丝绒,梨杉枬靠着车壁,一路上浑浑噩噩。
“辛络绎……你来了?”梨杉枬露出一点笑容,醉得迷离,眼神有点冷,可是更多的是柔情。
“我来了。”
“今天也是你的生辰。”梨杉枬说道。
辛络绎沉默了,没有说话。
“你想要什么?”梨杉枬问道,他脸色绯艳,青丝如泉披了一肩,血玉映着琉璃灯照的他整个人又冷又妖娆,宛若冷月花魂。
辛络绎看了看梨杉枬,眼神里有迟疑,怀疑,不忍,难受等诸多情绪,最后所有的情绪一闪而过,只留下了坚定:“我想要你。”
四个字,掷地有声——
沉默了——
梨杉枬沉默了,清明如水的眼睛透过一丝迟疑。
辛络绎沉默了,欲言又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下来。
“真心的?”——良久的沉默之后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辛络绎听了这句话,转过头来看了梨杉枬一眼,双目对视——无言。
“真的。”辛络绎斩钉截铁:“真的。”
“杉枬,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怨恨过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不能晚让我出生一刻钟?遇到你之后,我忽然有点庆幸。老天并不是没有眷顾我,而是一个人只有尝受了所有的灾难与不幸之后才能得见蜜糖与幸运,也许是老天自己也觉得对我有点残忍,于是让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