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小风……”
就在辰风被中年男子颤着脱不了身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喊自己,辰风转身望去,便见数丈外有一名中年妇人在向他不停的招手。
在妇人身后还摆着五六套木质桌子及凳子,此时正有着七八名客人稀疏的坐在里面,原来是一处小面摊。
“林大婶!”辰风见着妇人,也不好惊喜,立刻挥着手向她打招呼。
“大叔,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辰风冲中年男子行了过礼,转身便走。
“小兄弟,别急啊!”中年男子再次拉着辰风,又道“这样吧,一口价,一百两,这只‘千墟鼎’就是你的了!”
“大叔,别说我没有这么多银子,即便有我也不敢买。乙王墓被盗后,皇上龙颜大怒,立刻勒令金龙卫在一月之内把凶手一网打尽,并颁布圣旨,任何人不得私藏墓中宝物,经发现者一律诛九族。我拿着这鼎,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辰风摇头道。
“嘿嘿,若是担心此事,你尽可放心。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现在谁还在乎那道圣旨。而且,现在的大风皇朝可谓岌岌可危,国内七王自立,中央皇朝几乎名存实亡,国外更饱受几大帝国排挤,内忧外患,前途未卜,谁还执着十年前那点破事。”
“你说的也有几分理……既然如此,我便实话实话了。”辰风叹息一声,道“千墟鼎是大雨皇朝的镇国宝物,由万年檀木打造而成,全鼎紫黑色,没有一丝瑕疵,如同稀世美玉,并带有淡淡的檀香,十分好辨认。而你这只鼎呢,应该是由三文铜,外加一些紫金沙混合炼制的,模板出自三百年前一个名叫月灵氏的古国,名为‘三足祭天鼎’,成鼎后再用赤练水造旧,然后用红河沙包裹半月定色,前前后后成本应该不足五十两银子……另外,我建议你将此鼎埋在阴葵土里半年,效果会更好……”
顿了顿,辰风又郑重的告诫了一句“对了,再给你一个建议,混这行的,知识很重要。”
说罢,他看了眼已经目瞪口呆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便快步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那男子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喃喃道“妈的,居然遇到高手了……”
辰风走到妇人面前行了个后辈礼,妇人则上上下下打量了辰风一番,皱起眉头道“朝你这身衣服,像是从狼窝里爬出来似的,发生什么事了?”
辰风搔着后脑勺,憨笑着道“被几个拓脉境武者盯上了,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拓脉境武者?”妇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你又跑到大荒深处了?”
“嗯”辰风点头应了一声,顿了顿才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大荒边上早就被搜刮的一干二净了,想要有点收获,只有往里面走了。”
“简直是胡闹,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没有踏入拓脉境,这些地方是绝不能去的。”妇人瞪了辰风一眼,言辞有些重。
辰风抿了抿嘴,苦笑道“我现在急需银子。小雨正是打基础的好时候,我想给她备些有用的东西。那丫头的资质很好,说不定能开辟出武脉。我不想她像我一样,给耽搁了。”
妇人摇头,叹了一声,脸色反而缓了下来,轻声道“不管怎么样的理由,也不能这样去赌命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那丫头怎么办?你想过这些没有?”
辰风见妇人脸色好了一些,连忙赔笑道“呵呵,林大婶,你且放心好了。经过这一遭,我算是怕了,以后断不敢去了。”
“你知道就好。敢闯是好事,但这已经远远超出你的能力范围,那就不叫闯,那是找死。关于性命的事,你是一点侥幸心思都不能有的。”
“知道的,知道的,我是老头教出来的种,最怕死了。”
听辰风这样一说,妇人却是抬头看了中年男子那边一眼,便转了个话题道“那家伙在这里好几天了,看热闹的人很多,东西却一件也卖不出去,够悲催的。记得你说过,你和你爷爷也做过这类行当。”
辰风也瞟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撇了撇嘴,道“呵呵,说到这一行,我们那才叫专业。若不是那老头坏嗜好太多,单凭这个活儿,我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这般说着,辰风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名身材矮小的猥琐道人,此人自称“南山散人”,其实就是一名嫖赌饮荡吹哪一项都不落下的混人,成天好吃懒做,苟且过日,除了偷摸拐骗外,简直一无是处。
或许,他这辈子唯一积阴德的事,就是从山林里捡回来一个不满一岁的弃婴,然后将他抚养成人,并给他起了个好名字,叫辰风。
“就刚才那家伙的水平,给我们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老头的为人不大靠谱,但不得不说,他的手艺确实是一流的,我到现在也学不来呢……”说着说着,辰风突然沉默了下来,他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低落。
妇人见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温暖的微笑。她知道一些缘由:五年前,那一年辰风十四岁,爷孙两生活的小城遇上了战乱,他与他爷爷就是在战乱中失散的。
那场战争死了很多人,整座城池毁了一半,尸横片野,血流成河。辰风每日在死人堆里翻找,寻遍了废墟的每一块地方,却就是找不到想要找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是说他老人家生存能力世间罕见吗?既然你能活下来,你爷爷又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