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文静静望着笼罩在夕阳余晖中那个孤寂的背影,也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人前放荡不羁,fēng_liú潇洒,风光无限的云家大少爷,心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大概也就只有自己这个从小到大的至交才知道吧。也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少爷才会流露出这种不为人知的情绪,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静默了一会儿,云昕篱突然转身,再次笑得满面春风,又是众人所熟知的fēng_liú少爷:“皓文,本少爷今儿的心情好,再陪我喝几杯如何?”陆皓文微愣,随即也开怀大笑,重重拍在他肩膀上:“难得你云大少爷大方一次,那我可不客气了,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好,够义气,不醉不归!”
二人爽朗的笑声在亭中久久回荡,天渐渐暗了下来,一尾锦鲤忽然跃出水面,瞬间便落入水中,湖心亭水波荡漾,夜色无双。
都说满怀愁绪之人最易醉酒,当陆皓文无奈地架着云昕篱离开湖心亭时,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云昕篱整个人都趴在陆皓文身上,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摆着,嘴里还在不住嚷嚷:“本少爷……今儿……高兴……高兴……”“皓文……喝酒……喝……”
陆皓文忙将他乱摆的手抓回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地扶着他朝卧房走去。
刚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人坐在桌边看书,一时愣住了。
慕临风这几天身体也有些好转,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也可以下床走动,他不喜与人亲近,尤其在这个自己不了解的陌生环境下。
除了平时照顾他饮食服药的下人外几乎不与人交往,倒也清净,偶尔到房外晒晒太阳,晚间看看书,说实话,这段养伤的日子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命中真算得上是难得的悠闲。
乍看到突然闯入房间的两个人,也有瞬间的错愕。
陆皓文也带着一些酒意,还以为自己糊涂了,又打量了一下房间才确定没走错,架着云昕篱把他放到床上,才有些奇怪地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