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巧玉神情木然的被李大娘摇晃着，“妈，你让俺说什么？”

“说实话啊...跟领导说实话...”李大娘带着哭腔说道：“玉，当妈求你了...”

元琅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她不知道容启做了什么，竟然让李家婆媳两找上门来求情，不过对李学军绝对不是好事就是了。

“实话？说实话是吧？”万巧玉突然反问了一句。

李大娘一喜，还以为儿媳妇想通了，一个家怎么可能不靠一个男人支撑着呢，男人倒了，家也就倒了，好在巧玉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大不了，她带着巧玉还有好娃子回乡下去，学军总不可能连老娘跟孩子都不要吧。

“好，俺就说。”万巧玉眼中子转动了几下，恢复了些神采，眼里是孤注一掷，她往容启脚下一跪，“领导，你可要给俺做主，俺丈夫就是作风不正，他跟那个叫左家如的医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俺都有证据....”

“俺手里有他们两写的情书，爱来爱去，真臊得慌...俺辛辛苦苦的帮着俺丈夫孝敬爹妈，生儿育女，但换来的却是俺丈夫的嫌弃，他嫌弃俺是个农村妇女，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他，但提亲的时候怎么不嫌俺配不上，结婚的时候，床也不是俺逼着他上的啊，儿子也不能俺一个人就能生出来啊，现在嫌弃俺了，早干嘛去了。”

“还不就仗着自己升官了，攀上更好的高枝了，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巧玉，你都说的是啥啊...”李大娘简直被自己这个儿媳妇气死了。

“领导同志，你，你别听她的，俺儿子不是这种人。”李大娘慌里慌张的想要解释。

“万巧玉，你真是没良心，俺平时对你多好，你不知道啊。”

万巧玉低下头不做声了，好是好，但也没少了使唤自己，一碰上亲生儿子的问题，还不是让自己退让。

李大娘又急又气，抡起手掌就往万巧玉身上拍。

之前还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婆母的万巧玉也怒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最重要的是，李学军不待见自己就算了，连他亲儿子都不待见。

“领导，俺婆婆一个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刚才所说的话，包括过来找您，都是俺丈夫李学军暗地里教她做的。”

万巧玉是破罐子破摔了，干脆一兜底，全抖了个干净。

“巧玉，你...”李大娘晃荡了下身子，整个人往后仰。

元琅一步上前，扶住李大娘的后背，从身上掏出薄荷软膏放李大娘的鼻子底下，这软膏还是容峥给的呢。

清凉刺激的气味让李大娘抖了个激灵，元琅放在她后背的手也轻轻的慢慢的给她顺着气，缓了好一会，李大娘才从激荡的情绪中缓解过来。

“嗯，今年年底有一批军官会转业。”

容启的话让李大娘跟万巧玉均是一惊，婆媳两的反应各不相同。

李学军家

李学军家部队里专门给他们分配的一套两居室，门外贴着倒挂的福字剪纸，里面的门口放着一大堆从乡下带回来的蔬菜粮食。房间的地上有些乱，散乱着一些小孩的木枪，小剑。

李学军三岁的儿子李好正做在客厅的地面上摆弄着彩色的糖纸，而李学军坐在沙发上，啪嗒啪嗒的抽着烟，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连儿子叫他都没理。

“爸爸，爸爸...”

“爸爸，过来陪我玩吧。”小朋友期盼的爬到李学军的脚边，摇晃着他的脚。

被打断思路的李学军烦躁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自己一边玩去。”

小朋友脸上扬起的笑容瞬间如冬天的雪花，融化在脸上，消失不见，替代的却是一脸的委屈样，想哭又不敢哭的小可怜。

李学军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手指尖夹的香烟，别过脸，却看见他坐着的沙发上有一处明显的污渍，他移动了一下屁股，离那处污渍远了些，眼里带着嫌弃，“这婆娘，要她有啥用，连个卫生的搞不好。”

而听到自己爸爸所说的话的李好小朋友，眼睛中还含着眼泪水呢，小声的替万巧玉解释道：“爸爸，这里是俺不小心弄脏的，妈妈洗了好多遍都没弄干净，怪俺...你别怪俺妈。”

李好小朋友生怕自己爸爸误会了妈妈，连忙赶紧爬起来，蹬蹬蹬，跑去厨房拿了一块抹布出来，“俺再来擦擦...”

“这时厨房的抹布，都是个油渍....”李学军怒吼出声，把小朋友吓的一愣一愣的。

李好手里的抹布是用来洗碗用的，上面有些油渍没洗干净，被往沙发上这一擦，颜色素淡的沙发套上顿时留上了深浅不一的印记。

这沙发套还是左家如选购的，应该说房间里大部分的家具都是左家如建议或者帮忙选购的，结果被家里的这几人住了几天，好好的房间，都弄得不成样子。

李学军一见着这些就来气，对着呆傻傻站在原地的儿子也看不顺眼。

“怎么着，你做错事了还想哭啊？”

万巧玉一前一后跟着婆妈回来的时候，在楼道里就听见了自己家里，李学军的怒吼声。

她一惊，心里的对婆妈的愧疚跟后悔消散不见，转而事一股火气冲上脑门。

李大娘还在气儿媳妇坏事情，对着万巧玉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你今天发什么疯，俺对你不好吗？你要这么毁俺儿子的前途，学军被转业回去了，对你有啥好处？”

“现在俺们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俺儿子挣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