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看到他微皱的双眉和略略含着困惑的眼,好象对我说的话也感到疑问一般。我也疑惑起来,若他对我的话感到疑惑,那他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感应到我的视线,眼神微微一闪,旋即又摇头:“不,我从未忘记林姑娘是个女子……实际上对于我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也不知道原因,似乎是无比自然得便那般做了一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令得我不能将他说的话完全听清楚,这时他又赶紧将声音拔高,声音里尽是愧疚,“但请林姑娘一定要相信我,我决不是有心要冒犯林姑娘!”
“我何时说了要怪你?”不知怎的,见到他这个样子,我反而有点失落,仿佛他那样说,是在故意拉远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要故意拉远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我微微一笑,将失落恰倒好处地掩去,“好了,现在我们接着打水漂吧,我经过刚才你的那番教导,已初步领略到了打水漂的真谛,所以我敢打赌,若我加以练习的话,一定有超越你的可能哦!”
他望着我,忽的也是浅笑:“好,既是林姑娘这般说,不如露一手给我看看如何?”
他此时的神情与刚才也是不同,不愧是个聪明人,知晓若还继续刚才那个问题,必然会令我和他都陷入尴尬,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转移着话题,反而令事情好解决得多。
我自信一笑,拾起一块石子拿在手中,拿眼看他,说:“你看好了!”一边说着,一边便摆好姿势,将石子往外一掷,石子便顺着水面连扬起几个水花。
我心里大爽,笑容越发得意:“对于我的技艺,你觉得如何呢?”
我这话分明不是询问,而是赤果果(又一个赤果果。。)的炫耀。他显然也是看出来了,却没给我摆臭脸,而是微微一笑:“你的技艺大有进步,若勤加练习,真是令我也甘拜下风啊!”
他话中似乎全是肺腑之言,而没有一丝如玄羽有时说的话中所有着的反讽之意,不由让我听得舒服之极。我又要去捡石子,想如他话中所说一般勤加练习,口中却在说着:“那我便真该谢你吉言,要多练习练习,让你这个师父也对我这个徒弟有甘拜下风的一天啊!”
可是我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被他拉住了手臂,让我又重新站了起来。我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难道你不准我再玩打水漂了么?”
“自然不是。”他摇摇头,自己俯下身去捡石子,一边捡一边说,“你腿本就受了伤,若是屡屡弯腰去捡石子,只会让腿的负担更重,从而令伤口也会有被重新拉开的可能。若是你真的还要想玩的话,便由我代劳来捡石子好了,毕竟我可肩负着监督你养伤的责任!”
他的这句话,让我心中陡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我只觉得这阵感觉一直往上涌去,涌上我的鼻翼,令得它莫名的有些酸,涌上我的双眼,令得它仿佛也变得湿润起来。我低头望着他,他的乌发轻散在青衣上,将他的面容遮住,只能看见他俊挺的后背。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掠开他的长发,让我好好地看看他的脸,却是没有勇气地收了回来。我心中所有的感动情绪和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一句话讲了出来:“谢谢你!”
他抬起头来看我,唇边一抹淡淡的笑,面容俊秀得令我挪不开视线,却又被他周身璀璨的光芒刺痛了双眼。我忽然不敢再看他,于是微微别过视线,听他清朗的声音响起:“林姑娘何必言谢?毕竟林姑娘也说过我是教你打水漂的师父,那便有责任将徒弟教好。而我顾及徒弟的伤为你捡石子,也是教学过程中的一部分,所以你就不用多谢我了。”
他这句话,又一次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远,让我心中对他的感动也不知该如何让他察觉。他这样子对我,说明他真的是不想再与我扯上任何联系,而特意要与我疏远起来。这样想着,我只感觉我的心似被刀割一般的疼,绞着我的心,却又让我痛得无法表露丝毫。正在这时,只见我的眼前忽然伸来一只手,手里摊着几块石子,不由微微一愣,却看见他微笑的脸:“这些石子你拿着,好好地练习打水漂,我等着你超过我。”
看见他的笑,我心中的疼痛蓦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将他手中的石子拿过,点了点头,笑着说:“好,你尽管放心,我这样聪明的徒弟,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然后,我抓起那块石子向水塘掷去,这下我的本事高了许多,石子在水面上掠起了好几朵水花,才沉下了水面。看到这副情景,我不由大受鼓舞,于是再接再厉,又拿起石子扔去,水平呈直线上升。
见我热情高涨,程衡也在一边配合着我,为我加油鼓气。不一会儿,我手中的石子便全部用完,可是我伸手去拿时,却总能拿到石子。我玩了好一会儿,心里疑惑起来,于是转头看去,只见程衡正站在我的手边,在他的手里正平放着几块石子,而我每次玩时拿的,显然都是他手里的石子。心里又涌起一阵浓浓的甜蜜感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可是想想他先前的所有表现,都感到他绝对不会喜欢上我,所以这阵甜蜜,很快就被失落所取代。
就这样玩了很久,直到我的手都感觉酸痛了起来,仍是感觉意犹未尽。这时我的水平,已经跟刚才程衡的表现不相上下了,于是禁不住转头,对他得意地一扬头:“对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