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朝门外走去,林雪儿回头对我笑道:“络绎,我带你去府里的花园看看吧,一定会让你大饱眼福的!”
“好。”我点头,便随着她向前走去。这个城主府中颇有一番丘壑,回廊曲径不知有多少,若没有人带路,说不定像我这种初来乍到的人便会彻底迷失其中。一路上林雪儿向我介绍里面每个建筑的名称和寓意,倒也教我将沿途看过的建筑记得差不多了。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一个庭园前面,林雪儿转头对我笑道:“络绎,此番我便让你看看江南园林是何模样,你在锦都之中是绝对看不到的。”
说着便走入园中,我也跟着走了上去,可是在刚踏入园中的那一刹那,便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便连胸怀瞬间也变开阔起来。这个园林的设计当真极妙,满目俱是争妍水榭数不胜数,俱是小巧玲珑,而又精致非凡。lt;gt;在园中引活水为沟,水中游鱼极多,水也清澈无比,让人只想下水畅游一番,才不算辜负此等美景。这个园中的布置,倒似乎跟以前我在苏州看到的园林一般,初看一眼只觉惊艳,细看起来,才能体会园林设计者的一番心血。
我禁不住赞道:“真不愧是江南园林,我在锦都的确从没见识过!”
听得我这般说,林雪儿笑道:“既是络绎也赞好,那我们便走进去好生游览一番吧。”
说着她便当先向前走去,我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观赏园中美景,越看越只觉得这个园林的设计者不是普通人。一个小小的园林能被建得这般曲径通幽,千折百回,在有限的空间里堆砌出无限的美景,也真是极不容易了。这时我们已来到了花园中心的湖心亭上,林雪儿倚着一根栏杆,望着水中的游鱼,若有所思地说:“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还不如做一只游鱼的好,那般清闲自在,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这般心灰意冷,还真不像是她的性格,那她这般说又是何意?我不敢妄自接口,只是微微笑道:“不错,当只鱼儿确实也好。”
“络绎当真也这般认为么?”她似有点不相信一般看我,见着我的神情,便也知我是在虚应,于是便叹了口气,说,“不错,在这乱世之中,有识之士便会如勇击长空之飞鹰,而只有怯懦之人才会甘愿化为一尾游鱼偏安一隅。恐怕在络绎的心里,也是这般认为的吧?”
我微微一笑:“何谓有识之士,何谓怯懦之人?对于勇敢与怯懦,世人从来未有什么公断,所以个人的看法也有不同。虽然鹰击长空看来的确是该佩服,但鱼翔浅底也未尝不是逍遥至极。只是就算化为游鱼,若不能归于大海,便也只能被人囚于湖泊之中为人豢养,你说是么?”
她又是细细望了我两眼,似是想要将我看穿才是。我仍是淡淡笑着,转头去看水里游鱼,手一挥,一块石子便沉入湖里。那些鱼儿受惊四散,而林雪儿也在这时清醒过来,也是望着鱼儿,说:“你这话的确说得不错,当今之世自不能随波逐流,而应勇于抗争,我早便应该明了的。”
“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啊。”我轻笑,看着她的脸色有微微的变化,便又接着说,“若要让云城免遭战乱之灾,料想你的心里已有了打算,只是为何还要征询我的意见?”
她却似乎没有听到我后面的那句话,依然望着水中鱼儿,没有说话。我见她如此,便说道:“既然你想听我说,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其实要保全云城,却也是不难。”
她这时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来看我,问道:“什么办法?”
我微笑道:“云城是大昭的三城之一,这点天下人都知道,大楚人更应明了。所以不管大楚现在不进犯云城,并不代表以后便回将云城放生。而云城若投降大楚,昭国必不能容忍,反而会用比对待大楚的城都更为铁腕的方式来对待云城。由此可见,不管云城归于哪一方,都难免遭受战乱之苦。”
“你说得不错。”林雪儿点头说道,“只是云城似乎也只有这两条路走,若要找着第三条路,可真是难上加难。”
“谁说第三条路不好找?别说是第三条路,便是第四条路,我也早已想好。”我淡淡地将这句话说出,瞧见林雪儿的脸色剧变,便又接着说,“只不过这最后两条路的结果却是大大不同,第三条路便是云城自立,既不隶属大昭,也不归降大楚,只是这样一来,便很有可能遭受双方夹击,存亡胜败,一望便可知晓。”
林雪儿苦笑一声:“这第三条路简直不是一条路,谁若选择这一条,便相当于是自寻死路。既然如此,一二三条路都行不通,那我们便只能选择第四条路了?”
我点头:“不错,云城要保存,必须选这一条路。”
“如此也好。”她听了我的话,眼里若有所思,“明里隶属大昭,暗里却向楚国程臣,这样两国便都不会对云城动兵,络绎此计,确实想得极为周全!”
“两国不但不会对云城动兵,说不定还会尽力保护云城。”我这一笑笑得有些讽刺,但忽然又想起件事来,不由沉沉地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云城总该要作出点牺牲才是。”
林雪儿默然半晌,才说:“云城若要暗地归降楚国,自然应该有一定的资本才行。如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