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千代零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错，纵使他喜欢车非璃，也不能强行将他带走，这对她和师父来说，都太自私了。

“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叹了口气，缓缓道，“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明白的，对么？”

“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必须留下来。”

话音落后，室内一阵缄默。

千代零也不再多语，只静静的抱着她，他手心的温度蔓延至她的全身，热热的，几乎要将她灼伤。

就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

直到独孤瑾来探门，车非璃才回了魂。她草草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而后起身，不期而遇的撞上了千代零满含忧伤的海蓝色双瞳。她怔了怔，但房外的叩门声却不等她发愣，车非璃只好下了床，匆匆跑过去开门。

“师父。”她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独孤瑾依旧目不斜视，殷红的薄唇轻启：“偷懒了一上午，今天的内容加倍。”

车非璃知道她今晚又要加班背医书了，可不知为何，她却没有感到太多的无奈，只低低的回了一句：“是。”

独孤瑾略带诧异地垂首看了看没精打采的某人。

她之前的反抗精神到这会儿怎么都全体失踪了呢？

千代零穿好衣衫，踏上长靴，缓步向门口的两人走去。

“师父，”他没有过多在意独孤瑾稍显诧异的神情，轻轻说道，“关于那件事，我已经想明白了。所以，我今天就会启程回云国。”

他看着两人之间已经紧紧相握的双手，喉中泛起了丝丝苦涩。

“如此便好。”他淡淡地说着，随后转身，没有温度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那就收拾一下吧，我们稍后离开。”

“我们？”车非璃陡然抬起头，眼中是满满的错愕。

“嗯。”更加飘渺的声音在空气中稀释，转眼便看不到了独孤瑾的身影。

“零，你听到了吗？”她猛地扎入他的怀抱，笑得一脸明媚，“师父说我们一起离开！是我们一起！”

千代零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嗯，我听到了。”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她又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挣了出来，满脸兴奋地外屋里跑，扯下桌布来裹衣服，美滋滋的样子也让千代零的眼角染上几分笑意。

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说不想出去那是骗人的，真不知道她家里的那几只怎么样了，好期待啊！

独孤瑾回到房间，卸下了一脸的冷漠，那向来冰寒的眼眸此刻竟充斥着一丝丝的失落和无奈。

本不想离开的，但看到她的表情那么失望，他却破天荒的决定出山，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线了。

他甩甩头，想努力清除脑中的那份烦躁和微愤，但效果却不甚良好。

不过，既然知道千代零就要离开，那她又没向他开口要一起走，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独孤瑾唇角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