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宿舍,花了好一会时间整理出来东西,这点家当其实也不多,一个拖箱几乎都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去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枕头被子比较大件的东西。
拍拍手,席乐站在房间里看了一眼,最后想一想在这大冬天里没有厚实的棉被会把自己冻死,他才把这些东西给收拾了一起带走,耸耸肩,他只能妥协了,“那就先用着吧,有钱了再换新的,暂时只能这样了。”
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他不大喜欢别人用过的生活用品自己还去用,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换掉,自己再去买新的。
虽然说这个别人其实不是别人,而是死前的席乐,但是对他来说,这个人不过也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只不过他现在在了别人的身体里,接着这具身体过上了别人的生活。
东西收拾起来也不多,但是他想想要他自己一趟把东西都搬过去也不大可能,只好就着那个老板给的电话,找了搬家公司的人过来帮他搬东西。
“麻烦你帮我拿那个箱子吧,这个轻一点的我自己来就好了。”席乐吸了吸鼻子,早上出去跑了一个早上,他这会有些着凉了,一着凉就开始出鼻涕。
他的脸色并不大好,在外面冻了一个早上,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怎么好意思,你放在这里,我下去了再上来帮你拿吧。”搬家的一个小伙子也老实得很,拿了别人的钱还要别人自己提东西,他也不好意思。
席乐看了一眼,他不大明白别人的心里,对他来说这也不过就是一大袋的棉被和枕头,他自己还是可以拿得动的,“我来就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那人只好拿着东西跟着他一起走。
两个人一起拿东西下楼,给他搬东西的人是开了一辆小面包车来的,把东西放到车上,他跟着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往他住的地方开去。
从上车到下车,然后再找老板给钱签合同拿钥匙,扛东西上他住的地方,也不过半个小时的事,这一段路的距离快得很。
给钱的时候他还是给了对方一百五,说好了这么多钱,他给的时候也一毛不少地给人家。
“不用这么多,给我一百就好了,你东西也不多,自己都拿了一半,我怎么好意思拿你这么多钱。”小伙伴接过钱的时候,还给他五十。
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岁出头,身高要比他高上大半个头,看起来身体壮实,大冬天里衣服穿得也不多,但是想来一个没文化没能力没背景的人在这个地方讨生活,过的日子都是比较辛苦的。
席乐看着这个人大冬天里就穿了一件破旧的棉衣,脚下的一双布鞋破破旧旧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其实不大好受,他没有接过钱,“你拿着吧,去买双鞋也好。”
他花钱从来都是比较随心的,以前钱多手头也宽裕一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花过和他一起这么多年的男人的钱,两个人住在一起,除了房子不是他的之外,别的支出他都给,男人给他的钱他倒是从来都没花过。
他本身收入就不错,还有偶尔的在外企做口头翻译,他出去一场的费用就很高,他卡里的存款一直都是过七位数。
一般都是外企喜欢找口头翻译,他头上顶着中京大学老师的称号,找过他一次的老板都喜欢下一次找他,除了他的身份外,也许还有他自己本身的原因多一些,一来是人长相比较普通,性子也比较随意,教养良好待人温和,说话风趣,出场都能把客户搞定,别人自然也喜欢他。
“谢谢,谢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小伙子把钱收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嗯,好。”席乐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在想的事情他一时间有些愣神,有些愣愣地点点头。
把人送走之后,关上门,席乐背靠着门站了好久,身体有一瞬间感到很疲惫,心里有一种从风雨走出来,竟然是沙漠的绝望感,有点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
那些过去那些人已经尽量不去想了,无意间总是会去想起,心脏总是会在想起那些过去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抽痛。
微微地侧过头看着窗外,他呼了一口气,才抬脚往里面走。
拿起桌子上的钱包翻了翻,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剩下几百块了,什么都好,现在迫在眉睫的还是要给自己一点生活费,免得把自己饿死了。
“席乐,加油。”他揉了揉脸,有些无力地位自己打气。
勉强地打起精神来,想着房子还要搞清洁,需要好好地整理干净才可以住得舒服,这里连个清洁工具都没有,他不得不出去买这些必需品了。
拿了钥匙和钱包下楼,在小区出口的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买了一点米和面条,随手拿了几包榨菜,还有一个电饭锅一大堆的东西,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提上去。
这个小区出去走路远了一点,吃饭不方便,不像是自己之前的房子,下楼走出去就是街道了,吃什么都方便,所以现在的话还是自己煮一点吃的会比较方便一些。
买了东西回去,搞完清洁,收拾干净屋子,他这一忙下来,到煮点粥陪着榨菜吃了,这会的天已经黑了。
这个时候他累得全身都软掉一样,随便洗了一个澡,他就上床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他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一直在做噩梦。
“我们不要再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