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女人前面,是不是自愿我不知道。”他摇头。
总之,案子的总体脉络理清,就剩抓人。
☆、罪色(七)
次日,他们到访了那个名叫雉头村的小村落。
乡间小路很狭隘,他们就近停在了公交站牌附近,准备先问问人。
简奕下车,见五个小孩一个搭着一个肩膀,开火车似的从他面前走过,还一致仰脸盯他。
他弯腰,拿出照片,亲切地问:“认不认识这个人?”
五个小孩子又一致地盯着照片,三个懵懵懂懂,其中两个好像认识,相互交头接耳讨论了一下,问:“叔叔你是警察哦?”
颜悦蹲过来,手里拿着盒糖,笑眯眯和他们分了。女人的亲善力与男人不同,立刻讨得几个孩子的欢心。
“回答警察叔叔的问题,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一个孩子眨了下眼睛,含着糖有点口齿不清,“阿爸阿妈说她是疯婆子,要离远一点。”
“她住在哪里?”她问。
“西面那边的田棚子里。”小孩儿指了个方向。
另一头朱祺他们回来,地点打听得更详细。
“离旧厂很近,□□不离十了。”众人再上车,那条路前半段浇了柏油,后半段仍是原始的黄泥路,路面铺了一层碎砂石,车轮碾过“滋哩滋哩”响个不停。
“大老远作案真是不容易。”江晨风感叹。
“这村子的人不太友好,刚我们问那几个小孩儿问题的时候好几个老人盯着我们。”颜悦说。
“越闭塞的地方防范心越强,尤其是对外来人。”简奕停车,左边有个两三米宽的水沟,沟上一座狭窄的小桥,车子开不过去。
“走吧。”
四人左右张望,纯当夏游似的慢慢溜达。朱祺摘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晃,颜悦看样也折了根,“我挺久没到乡下了,啧,这是芝麻吧,纯天然无公害!”
“这种地方说好好,但呆久了不定能呆下去。”简奕说。
“就是!没wife就算了,连信号都没,根本不是人呆的!”江晨风愤怒地晃手机,依旧是2g网络……
颜悦把狗尾巴草编成一个指环戴小指上,在阳光下荡来荡去,斜了江晨风一句:“俗人!”
原来的纺织旧厂卖了,新主人还没来。放眼望去,翠绿的秧苗整整齐齐,远处田埂上一个棚子十分显眼。
所谓的田棚就是几根竹竿搭起轮廓,用稻草捆扎当墙壁和屋顶,一般临时守夜用。
“这能住人?”江晨风很怀疑。
颜悦让他闭嘴,和朱祺一起悄悄潜过去。简奕和江晨风跟在他们后面。
不过他们都心照不宣,这女人没什么杀伤力。
“不许动!”
四个外来人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们一跳。女人看四面都是人,立刻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那眼神,就像护犊的母狼。
那个被绑架的女孩子,陈梦欣,睁着一双大眼睛,同样有些恐惧地望着周围,她手里拿着一团稻草,她们原本似乎在编什么东西,被打断了,结果成了一团糟。
双方僵持不下,江晨风正打算武力解决,一边简奕突然开口:“你看清楚,这不是你女儿,你的孩子已经死了。”
他口气有些冷漠有些强硬,女人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其他三人心里骂娘,简奕干嘛刺激她?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简奕叹气,上前用武力制住女人,颜悦过去把孩子抱开。
被分开的两人哭得声嘶力竭,好像他们才是不法分子似的。
女人的力气再怎样也有限,简奕费力给她拷上手腕,翻包,拿出一个小型针筒。
江晨风眉头挑的老高,“你干嘛?”
“镇静剂。”说着,抓起吴敏因的手,强制注射。
女人挣扎了几下,慢慢安静下来。
简奕甩甩脑门上的汗,江晨风也松了口气。
“你怎么还随身带镇静剂的?”颜悦哄着孩子,朱祺将人扛起来。
“这是个病人,正常方法行不通。”
“那你一开始干嘛刺激她?”江晨风不解。
简奕撇嘴,因为他始终无法理解人的感情递进,比如,为何抵抗现实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疯狂。
他当时的实验研究,貌似也有倾向这方面。
几人押着罪犯回警局,等药劲过头的吴敏因醒来做笔录,一边通知了陈梦欣的父母。
简奕靠在墙边发呆,颜悦瞧了眼休息室正和陈梦欣父母沟通的江晨风。那对父母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就想尽快领人走人。陈梦欣一直低着头,坐得离父母亲有些远,有些惶恐。
“想什么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