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破竹从空中落下,降在一座城池街道中央,犹然可以见到路边小摊上,还有摆着一些等待出售的商品,更见到一铺面馆门口,还有一尊煮面条的炉子依旧有炭火在燃烧,将锅子中沸水煮的滚滚作响……
只是整条长街,整座城池,却已是没有了半个人影。
“这……这还是寡人的大楚国么?”
天下间突生此变,朱破竹更是一脸惊愕,只是身为皇帝,朱破竹倒也不是一个庸人。今夜神魔出现在上古战场,而沧浪仙尊这等上古修士已是重现天地,朱破竹已然能隐隐猜到,大楚国民众消失不见,多半与神魔抑或是上古修士有关,只是碍于沧浪仙尊这个上古修士就在身边,朱破竹也不好痛声斥责。
而沧浪仙尊自上古大战以来活了多年,所谓人老成精,他又怎会不明白朱破竹此刻的心思,可却也只是微微一笑,对着他这皇帝徒弟言道:“皇帝无需多虑,这些凡俗世人死伤殆尽又何妨?白玉京乃是上古之时打造的城池,有着四象大阵守护,必会完好无损,而白玉京方圆千里,周遭又有十二个卫城,至少也有千万人口。皇帝只需以这千万人口为根基,休养生息千年,必当能得取无数国民!”
听到白玉京一词,朱破竹眼中精光一闪,拱手言道:“国师所言正合我意,想来白玉京有上古阵法守护,必会完好无损。”
只是朱破竹心底却在念想道:“你沧浪仙尊堂堂上古高手,能够赤手空拳与那神魔不朽的百丈骸骨单打独斗,实力已是强横至极!有着如此强横的实力,却还要来我大楚国做国师,要朕将白玉京中央高楼赐封给他,莫非白玉京中央高楼,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此念一出,朱破竹便心动起来,将无数国民身死陨灭的悲痛压抑在心头,又缓缓言道:“等回到白玉京中,寡人就下旨将中央高楼封给国师作为道场。只是当年玄冥派修士苏杉曾经与四大派说过,有朝一日要回到白玉京占据中央高楼……”
“怎么……”
沧浪仙尊脸色乍变,盯着朱破竹言道:“皇帝你是怕了那苏杉么?”
“哈哈哈哈……”
闻言,朱破竹放声大笑,一身皇者之气尽显无遗,口中凛然回应道:“大楚国虽今夜罹难,民众十去其九,可白玉京中有四大门派,寡人国中不仅有诸多文成武将,而今更有国师在此,寡人怕他区区一个苏杉作甚?”
“你不怕苏杉,贫道倒是有些畏惧此人!”
想起当年在空间通道里头,苏杉宁愿让时空乱流淹没身躯,也不肯束手就擒,沧浪仙尊心头就是咯噔一跳。
听闻沧浪仙尊都说畏惧苏杉,朱破竹更是心底惊讶之极。
正当朱破竹想要询问一番的时候,夜空深处陡然出现一道莹亮剑气,剑中更是有着淡淡的鲜红光辉。抬头看时,只见到剑锋光柱轰然爆开,在空中化作一道璀璨星河。朱破竹见此星河竟是急扩张,笼罩周围数百万里天空,口中立即惊声道:“一剑化为数千万,剑光笼罩数百万里天空,施展此神通之人,定当也是一个不世高手!”
“皇帝可看清楚了么?”
沧浪仙尊宽大袖子里头,霍然伸出一只手臂,指着空中剑气星河,言道:“你说出此剑之人必是一个不世高手。而今贫道就告知你,此剑自星空之上垂下,乃是由苏杉在无尽星空深处,施展神通而成!”
“这……”
朱破竹凛然一惊,竟是顷刻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只在注视了空中剑气半响之后,才缓缓言道:“先前苏杉不是倾尽全力施展剑气,肉身在骸骨拳头下化为灰烬,已是灰飞烟灭了么?”
“上古神魔亦是全都灰飞烟灭,陨落在天地之间,可而今时隔万古,天地人三魔依旧要侵袭天下……”沧浪仙尊话未说完,脸色也是越来越冷,暗想今夜天地间尽是魂魄精气,怎能便宜了他苏杉一人?顿即衣袖一挥身形化作一道青光,往白玉京方向飞去,只在空中余下一句话语道:“贫道另有要事,先行一步!”
可朱破竹此刻却脸色煞白,回想着沧浪仙尊上古神魔灰飞烟灭之后又能复活,顿时心底震惊不已,连番想道:“苏杉死了又能再活过来,而且能出此惊天动地的剑气神通,莫非也是上古神魔?当年寡人夺了大夏朝堂的江山,玄冥上人也被逼得去偏远之地建立玄冥派……而今苏杉与玄冥上人是道侣,若他真是神魔,日后苏杉如果要助玄冥上人复国,来找寡人麻烦……好在寡人也有国师在此,等修成了上古妙法,即便苏杉果真是上古神魔,寡人也要让他灰飞烟灭!”
身为一国之主,朱破竹性格多疑不定,可心狠手辣之时,胸中念头却是果决无比。
自上古战场至大楚国西北边境这几近千万里方圆的山川河岳中,空中悬浮着一道璀璨星河,在尽情吸纳空中魂魄精气。
沧浪仙尊急飞驰至白玉京中,身形一闪已是站在了中央高楼最顶端,而他踏脚之处,正是当年玄冥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