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视线贯穿万里,苏杉远远站在白玉京外一座山岗之上,却也能清晰看到白玉京中大战场面。
见君未明得了帝恨金銮之力,竟是能与上古大魔不朽肉身交战,而不落下风,苏杉心底已是陡然一震,暗想那上古高手,果真神通广力无边,竟然只凭着残存意志,就能与地魔不朽肉身争锋。
只是苏杉尚且不知,这帝恨金銮藏有的,并非是某一个上古高手的残缺意志,而是整整二十四位上古帝皇恨意所化的完整意志,贮藏在这座金銮龙椅里头……上古之时每一代帝君,都是修为登峰造极之辈,在上古修士里头亦是凤毛麟角,难有敌手。
加之沧浪仙尊虽是得了地魔不朽肉身,可沧浪仙尊终究是不是地魔,即使得了肉身,也难以将这不朽肉身的强横实力完整发挥出来。而今上古神魔陨落多时,实力尚未恢复,自是大不如前,即便是地魔殿王亲自来此掌控这一具不朽肉身,也未必能抵得上君未明二十四代帝君意志加诸于身。
此番种种,苏杉并不知晓。
意志汇聚成的视线,达到白玉京中,更是见到百战化血天魔手持魔刀,依旧站在东方高楼顶端,身形被一道剑气罩住。
剑气里头,有雄浑意志,威凌天下。
苏杉虽不知剑中意志源自何方高手,可百战化血天魔神色肃穆,正紧闭双眼,握住百战化血刀的手掌,也是在空中微微颤抖。见此画面,苏杉已知百战化血天魔显了败象,顿即数千万道意志贯成一道剑气,朝着东方高楼顶端凌霄神剑撞去……
嘣!
百战化血天魔脚步轰然踏出,脚下惊雷响起,手持百战化血刀,要再度往空中那柄凌霄神剑挥去,耳边却突然听到苏杉一声言语:“百战,休要再做纠缠,素来白玉京外……”
唰的一声百战化血刀被此魔收起,他脚下生出一道云光,载着他往白玉京之外电闪飞驰而去。而空中那柄凌霄神剑中的意志,虽想要再与百战化血天魔激战,可凌霄剑主却从楼中回来,一把将凌霄神剑抱在怀中,再度收剑入鞘,任凭此剑嗡嗡嗡颤抖鸣响,手臂也是不肯放松分毫。
杀!
一声长啸,从白玉京中央高楼之下响起。
沧浪仙尊似是认得君未明浑身二十四条五爪金龙的来历,以意志控制着不朽肉身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肯动,正是在那装死。
而君未明眼神望四周一扫,顿即见到百战化血天魔提着魔刀,正往白玉京东面城池之外飞去,顿即不再狂啸一声朝着百战化血天魔追击而去。此刻君未明神智被体内恨意冲击得荡然无存,既认不得苏杉,也认不得一直跟随在苏杉身边的百战化血天魔,唯有心底滔天恨意,无处发泄……
中央高楼之下,君未明身化一道金光,急追百战化血天魔而去,而中央高楼顶端那柳漠然,却因为沧浪仙尊那具不朽肉身被打得坠落地面,失去了交战对手,只得双手背负在身后,目光深邃看向东面天际。
柳漠然与沧浪仙尊的不朽肉身大战之时,却也在一直关注着白玉京内外,当苏杉真人飞入白玉京中,再将苏杉从白玉京带走,柳漠然才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虽不知苏杉能否在沧浪仙尊那道仙天剑器神通之下逃得性命,可柳漠然修炼多年,却知道事在人为这个道理,而今眼见得百战化血天魔往白玉京东面城外飞去,而白玉京上空,也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道雄浑意志,顿即柳漠然知晓苏杉并未死在仙天剑器之下,口中感慨道:“苏杉苏道友,今夜我不顾一切助你,你切莫让我失望才好!”
当年柳漠然就与苏杉说过,要随他一起,见识一番神魔之威,也不枉费在这天地间走一遭。
时隔数百里,柳漠然对当时话语,依旧记忆犹新。
此人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却也非某些沽名钓誉的名门正派所能比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在数十万年之前,天下修士只要说起魔僵老祖,不论正邪,俱是会佩服他几分,只因这魔僵老祖一诺千金,言出必行,只要他承诺之事,便从无更改。
中央高楼东面几十里外,就是皇宫所在。
付八两逮住了林薇儿之后,以意志冲击林薇儿心神,硬生生将她体内盘踞的恨意冲散,让林薇儿回过神来。
而那沧浪仙尊魂魄,也在此刻间追了过来,只慢了付八两一个呼吸的时间,来到皇宫御膳房里头。朱破竹等人以为君未明离去,皇宫就能恢复平静,未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即使身为大楚国皇帝,也是难以左右。
深深无力感,泛起在朱破竹心头。
身为天下之主,朱破竹自视甚高,又如何受得了今日这等处境。顿即他心底感慨横生,一种想要变强的心思,早已在朱破竹心底生根发芽,此刻更是受了今夜大战的各方高手刺激,茁壮成长起来。
唰!
沧浪仙尊魂魄身形一闪,追到付八两面前百米之外,目光四下搜寻一番,却未发现苏杉踪迹,顿即冷哼道:“付八两,你我都是上古之时的修士,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与贫道为敌,去助那苏杉?”
“嘿嘿嘿……”
付八两脸色微变,怪笑道:“你沧浪仙尊说得轻巧,说我助了那苏杉,你有何证据?没有证据就休要乱说,没见到大楚皇帝正源源看着你我二人么,本真人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沧浪仙尊你那套强词夺理对本真人毫无半点用处……”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