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云二刀的这一段时间说来话长,可实际上却极为短暂。
向阳依旧在山间东张西望,半响不见云二刀与“洞雕”说话,顿即心底觉着有些不对,猛然间转过身来,已是见不到云二刀的踪迹。
地上,唯有一坛万古长青酒。
伸手一提将酒坛子拿起,向阳往坛口闻了一闻,顿即神色一喜,笑呵呵道:“云二刀道友你竟然趁我不注意,在此偷喝万古长青酒,莫非是想撇开我和洞雕道友,独自一人享受么?可你也太过不懂事,此番要去抓火子士,定然与那虎臣有一场大战,怎能喝醉?不过既然好酒被拿了出来,又怎能不喝?”
抓起酒坛,猛然往嘴中灌去。
这坛子烈酒是云二刀从葛道奇手中的来,酒坛本就是一件法宝,而今被向阳这么一灌,也不知有几十斤酒水被他喝了下去……
顿即酒劲上涌,冲入向阳肺腑之间。
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向阳已是变得脚部虚浮,踉踉跄跄歪歪斜斜在原地踱了几步,看向远处树木之时,只觉得一棵树木变成了三颗……低头注视着脚下,更觉着好似自己长了五条腿,怎么都站不稳。
唰!
就在即刻,苏杉身形越变越大。
由一粒微尘大小,变作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穿袈裟,手拿佛珠。
“你是谁?”
向阳见面前忽地出现一个奇装打扮之人,当即神色大变,想要施展出神通袭击苏杉,可是脚步一抖,竟然手中打出的那道大神通也打歪了方向。
轰隆隆……
整片山坳尽数被寒冰覆盖,咔嚓嚓作响,变成一片银白色泽,更有滚滚寒气,漫山遍野冲击而来。
应玄玄门下这名作向阳的弟子,实力倒是不错。
只可惜是喝醉了,不然苏杉想要胜过他,倒也不是一件易事。可如今向阳只是一个醉汉,苏杉哟将之灭杀,只在举手之间。
“杀还是不杀?”
这一刻间,苏杉也有些犹豫,毕竟向阳与他无怨无仇,只是来帮云二刀一臂之力。可不论如何,若非是今日杀了云二刀,向阳与洞雕都会助他云二刀,前来击杀苏杉,只犹豫了一瞬间,苏杉手掌挡住,轰然施展出一道神通。
长风化虹刀!
刀中有鲜亮红光,闪烁飞逝。
而体内运转的,更是那佛门大乘佛法。此番身处于无忘峰中,苏杉也不得不防,既然是装作了一个和尚,就要装得极为相似才是。
嘣!
一杆大戟划破千里长空,挡在苏杉施展出的那道刀锋之前。
洞雕远道而来,宛若是一颗流星,浑身夹裹着潋滟光辉,落到苏杉与向阳之间,恰恰救了向阳的性命。
“你是何人,竟敢偷袭向阳道友?”
洞雕满脸怒意,盯着苏杉上下打量,眼神中惊疑之色越来越浓。倒是向阳歪歪斜斜走了几步,挨着洞雕手臂,抓住洞雕那只持戟的手臂稳住了歪歪斜斜的身躯,其后才道:“洞雕道友你不是说……不是说要与我们去抓火子士么?怎地……怎地突然之间,你和云二刀道友都不见了?”
“什么?”
洞雕并未喝醉,此番将向阳所说话语在心底细想一番,再道:“我何时说要去抓火子士?又怎会与云二刀在一起,莫非……莫非……”
一念至此,洞雕心底惊惧无比,盯着苏杉爆声怒喝:“速速说出云二刀道友在何方,否则……”
“否则如何?”
苏杉双手合十,满脸慈悲笑意,道:“否则施主就要将杀了么?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心中还是少生杀意为妙。”此刻间苏杉穿着一身明黄袈裟,手中拿捏着一串佛珠,面露慈祥笑意,眼神更显得宁静无比……
体内唯有大乘佛法在滚滚运转,其他三种功法齐齐停止运行。
一轮佛光,出现在苏杉脑后。
明黄光辉普照四方,虽然显化出了一件袈裟披在身上,可苏杉上身依旧没有穿其他衣服,乍看一眼也更觉着僧人慈祥无比。
“你到底是谁?”
洞雕满脸惊疑,他虽认得出苏杉身上穿着的袈裟是用意志显化出来的虚影,可而今这番和尚打扮,洞雕却从未见过。
可是,身为这世间顶尖高手里十分门下弟子,洞雕既没有喝醉,心智自然极高,已是从向阳口中早先说出的那些话语,隐隐猜到这定然是有人假冒他的身份,用谎言欺骗了向阳与云二刀……至于云二刀为何会忽然消失不见,洞雕却并不知晓,只是在心底极为惊疑,暗自揣测云二刀或许已是凶多吉少。
一个元会一次的天下大比,都在中兴山中。
而长生层次以上的高手,绝不会进入无忘峰中,这是天下间自万古以来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是有谁违反,定然会引得关破照那等高手对他出手。
洞雕更是知晓,祝融氏族与共工氏族中,绝不会有类似今日这个身披袈裟之人一样的高手。而苏杉周遭满带佛家气息的意志,洞雕更是从未见识过,而今拿捏不住苏杉深浅,洞雕更是心底惊疑。
此刻洞雕眼中惊疑神色,以及向阳满眼酒意,都被苏杉看在了眼中。
双手合十,苏杉口中道出一声:“贫僧三戒,是太上魔道门下弟子,二位施主有礼了。”
“太上魔道是何人?”
洞雕惊疑一声,再度朝苏杉身上打量几眼,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