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培养些兴趣,爱好吗?”anton平板的问,觉得像是在对小学生说话。
“我没什么爱好……没什么东西……能让我提起兴趣,”reon一眼,随后挖苦了自己一句,“或者,除了上床。”
anton离开了rene的车,回到自己车上。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
开会的时候,rene随意地在屋里踱步,james站在幻灯前打着手势讲话,无意识地把笔记本向后推去,他看见rene伸手把笔记本后的纸杯轻轻移开,james没有察觉。
他们坐在一起讨论,他看见rene两次把那只金属的烟灰杠挪开,anton仔细的看过去,看见那金属的反光两次射进了马修的眼睛,马修也没有察觉那动作。
那警花给rene送文件时,接到了局长的电话,他看见rene把纸和笔递到那警花面前,翻到空白的页面,在她写字的时候,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在那颤抖的纸面上,让她把字迹记整齐,他看见那警花的脸本能了泛起了红晕。
anton于是想起了那个晚上--很久之前,他跟欧文一起等rene的那个晚上--喝醉了的欧文说过的话,正是他与欧文接触中偶尔那些小细节,让欧文着了迷,而他自己却从未去注意过。
anton继续留意:
一个新丁顶撞他,他一笑置之了。
特勤处去吃夜宵,他们穿过一栋楼的后门进去,那是个反弹门,前面一个老人拖着一只小箱子走出来,他不动声色的按住那门,让老人通过,那老人也丝毫没有发觉。
anton意识到他从没有指望他们能发现这些事情,也从没对人有所指望。
“心细如丝。”anton想起oon想那评价并不确切,他只是从来就不是旁观者。
于是anton想他或许并不孤独,因为他在每个人身上悄无声息地倾注着关注;可是,又或许,那是孤独已经扩散到每一处角落,他甚至只让自己悄无声息地专注,而不想被人发觉;他又想起rene那句话,“每个人在我眼里是一样的,”--又或许,因此对他来讲,每个人都成了可以亲热的陌生人。是吗?
anton想起rene因为欧文说了一句喜欢,可以送出一只手。
这是他不爱,如果他爱了,又会怎样?
他想起rene一次次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想起他曾经在自己面前面对死亡耀眼的锋刃--而他自己,甚至什么话都没对那人说过。
那一刻,anton的心里忽然一阵剧痛。
他察觉,那个人就像一直在他们身边,随时准备毫无保留的失去和付出。
那种无牵无挂的感觉,忽然让他一阵难过。
为什么?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眼前这个人?
一瞬间,他忽然想去西部那个小镇看看,看看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个晚上,就像忽然有东西触动了他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忽然让他开始格外牵挂那个男孩。
于是,那些天,anton发现自己走在街上有时候也会想到rene。他情不自禁地想知道,他还有多少东西没有讲过。还有多少往事不曾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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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在工作里开始不再回避他。
又隔了两天,他再次去告诉rene那答案。
于是下班时,他坐进rene车里一起离开,他们经过后院的停车场时,刚好经过抓捕兰普顿的警察们出发,他们能一起看见车下,周围的年轻人正跃跃欲试。
anton在人群里看见了东区那个年轻的警察kevin,认出了他,知道他已经被提拔了过来。据说他是今年去年两届的跆拳冠军,个人全能冠军,是最被看好的新人。
anton不禁又想起来harvy,想起了那个训练场里的下午--那个下午,roger在和rene拆招,他和harvy说起,他们都两年没参加比赛了。
anton扭头看看,rene的车已经经过了那些人,脸上毫无表情。
“有一天若是抓我,他们也会一样。会比这还糟。”
anton忽然听见rene轻声说,心里不由一怔。
“他的今天又何尝可能不是我的明天!”他听见rene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他”字指的是兰普顿。
rene的车开了出去。
“我带你去个地方。”rene说。
他们的车驶向远方,最后拐向一条安静的街道。
在那条狭窄的拐弯处,一辆黑色的车迎面开来,anton看出对面车里的两个人有点面熟。
两辆车交错之时,他看见rene跟那车里的两个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内务处的。”rene轻声对他说。
rene的车拐过来停在路边。
“什么?”anton有点诧异。
“等一下。”rene示意他看向窗外,对面是一栋普通的白色民宅。
anton纳闷地看过去。
隔了一会儿,在那静静地街道上,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不到10岁的男孩子,腿上穿着矫正麻痹的鞋子正艰难走过来,他旁边是一老人,拄着拐杖,提着一只沉重的背包,他们小心翼翼的等待绿灯亮起,穿过马路。
anton有点地诧异望着那情景,很快注意到那老人的眼睛似乎很不好使。
他们走得很缓慢,刚走了一大半,灯就变成了红色。“嘟”的一声,一辆右转弯的小卡车在俩人面前驶了过去。
anton来不及动作,已经听见身边车门一响,reon在车里看着他把他们送了过去,又坐回车上。
他们在车里默默地看着那老人跟孩子走进房子里,他听见rene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