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应该关注下刚才发生的失窃案。”一直以来的办案经验让杨延乐本能地察觉到,那宗失窃案或许另有内情。
在如今到处都有摄像头的大城市里,要找到一个并未掩饰行踪的人并非难事。
第二天警局那边就传来消息,前天晚上和蓝正平一起开房的女人找到了。蓝正平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往警局。他刚踏入警察局的大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河东狮吼。
“偷你妈个屁啊!老娘我缺那几百块?!你们有没有脑子啊!”
蓝正平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按照之前电话里的指引来到审讯室,发现刚才门口听见的骂声果然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
只见审讯室里一个女人情绪激动地对警察叫骂,就多难听就骂得多难听,活像个泼妇似的。但想想也是,寻常人莫名其妙就被指认是贼,想冷静也难。
那天的警察见蓝正平来了,两眼一亮,赶紧对那女人说:“冷静,现在失主也来了,有什么你们两好好说。”
女人回过头,蓝正平一看她那在白炽灯下的脸,很是失望,心想自己那晚是怎么看上她当炮友的。没了夜店昏暗的环境做掩护,女人脸上的闭口和油光一览无遗。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蓝正平板起脸走进来,开门见山地说:“呵,我的手表可不止几百块,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怎么半夜就偷溜了?”
女人冲他翻了个白眼,叉起腰说:“你还好意思说?!老娘洗完澡出来发现房间里没人,还以为被耍呢了!”
“不可能!我一直都在床上!”蓝正平瞪大眼睛,显然不相信。
“屁!那我是被鬼遮眼了吗?!老娘出来时看到床上是空的!”
两人谁都不服谁的话,眼见就要吵起来,在场的警察赶紧支开他们。
看女人的反应不似作假,可蓝正平这边又咬定有贵重物品不见,如果只是普通老百姓的话还能建议他们私了,可偏偏蓝正平这边上头又有人,让他们这些基层民警真是头都大了。
一个警察道:“目前也没有证据表明是这个小姐偷的,而且监控里房间没有第三人进入。先生你不如再回忆一下,是不是在路上或者酒吧里不见的?”
最后在警局里耗了一上午,依旧没得出什么结果来,女人那边一直坚持着出来后没见到人的说法,蓝正平原本听到她的说法时就觉得不可思议,可后来见她实在不像说谎,思及那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出现在他房间里的第三个人,蓝正平终于是感觉这事情有些诡异。
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东西被盗,蓝正平不过是想借此揪出那个人,给他点颜色瞧瞧,所以折腾无果后他就故作大度的不再追究。
话虽如此,他还是想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进入他房间的?
【梦魇】
当晚,蓝正平在电话里和姚美静吐槽起这事时,被她笑着骂活该。
“人家好歹给了你这么大笔遗产,结果头七都还没过你就出去鬼混,换作我也看不下去,做鬼也回来教训下你。”
经姚美静这么一说后,蓝正平浑身打了个激灵同时好像瞬间恍然大悟,回想起这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多多少少都透露着诡异,他突然感到身上凉飕飕的。
该不会真的是谭雪的鬼魂回来作乱吧?
这念头冒出后,蓝正平开始忍不住疑神疑鬼,记忆经过主观润色,就算原本不是的事,也会变成有八九成真。他干笑两声,一下子失去了煲电话粥的心情,和姚美静扯谈了几句后,电话那头的人察觉到他心不在焉,姚美静也没了谈兴,草草结束交谈。
虽说如此,姚美静的话对蓝正平还是起到不小作用。挂断电话后,蓝正平一直念记着这个可能,虽说在党多年的教育下他不大相信鬼神的存在,但不得不说,时间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他兀自纠结良久,最后觉得还是得对未知的神秘留存几分敬畏,至少在谭雪葬礼完结前他还是安安分分比较好。
于是难得的,以往几乎夜夜笙歌的浪荡子这两天成了良家妇男般,每晚九点后就不再出门,让监视他的两名便衣都暗暗称奇。
面包车里,那个被唤作杰哥的男人边点烟边问道:“前天你去了那间酒店有什么发现不?”
杨延乐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沉吟片刻后摇摇头,复又道:“可是我觉得很奇怪,蓝正平这个人虽然混账,但对女人向来都十分绅士,他和过去交往过的女人都是好聚好散,如果不是真发生太过分的事,我想他是不会和一个女人闹得这么难看。”
杰哥虽然画风比较粗狂,但作为刑侦队的人,工作起来还是相当细致。
听了杨延乐的话,他也感觉其中另有内情,他皱着眉吐了个烟圈,说:“我记得他好像一直咬定那女人有同伙。”
“对,我在服务员收拾房间前进去检查过,现场没有留下可疑痕迹。”
“外面窗台那些看过了吗?”
“也检查过了。”杨延乐点头,说,“外面也没有过攀爬迹象。”
两人交谈到这里,已经隐隐将矛头指向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极端爱慕者。
尽管没有线索表明两个案件之间存在着联系,但他们作为办案人员从来不放过任何可能性,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就是由一个个“偶然”拼凑出来的。
“改天把蓝正平约出来,让他把实情说说。”杰哥决定道。
这决定获得了他搭档的一致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