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许修祈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本就昏沉的大脑一时间更找不着东南西北。
居然……居然真的是那个噩梦。
而且,他才是吃亏那个人!他还没找人算账,埋炸药炸得那混蛋死无全尸就算仁慈的了,现在这人居然还敢来找他!
亏他还温言软语说了那么久,真是太吃亏了……
不过,算账的事可以以后再说,fēng_liú惯了的许修祈却被人压在身下,这么丢脸的事情打死他他也不要承认。若传扬出去,他哪有脸见人,更哪来脸去见他那三千弱水。
心里拿定打死不承认的主意,许修祈眯起眼,故作探究地看了对面的人一阵,而看的过程中,边还不停耷拉着头,一副酒意上头昏昏欲睡的模样,“我真没见过你……你认错了吧,好困……”
感觉停留在唇边上的手指力道稍重了些,下巴被人抬起来,对面的人脸上带了浅浅的笑,因为那笑容,五官显得很明亮,眼底那些不明显的阴霾怒意也随之消散。
“你是在教我,要我用最直接的方式帮你想起来吗?那晚的感觉很好,好到我食髓知味,所以如果你希望,我不介意直接一点。”
眼前视线因唇边上施加的压力稍微清晰了些。
许修祈眯着眼,忍不住啧啧感慨,“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这么下流的话,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
面前的人明显怔了下。
但片刻后再度笑了,而且毫不退让地用言语反击。
“比起才从我床上下来,转眼就忘了我是谁的某人来说,我好像还不需要觉得惭愧。你说是吗?许修祈!”
第三章
被人直呼其名,许修祈立刻明白,对方恐怕把他的老底查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人占过他一次便宜了,现在还想怎么样,不依不饶的,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食髓知味?许修祈被自己心底的猜想吓了跳。他虽然fēng_liú好色,且男女不拒,但这不拒的前提也得是对方是他喜欢的类型才行。
而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喜好,若不小心被他缠上……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
醉意已经明显,许修祈仰着头,装出一脸疑惑,“我是叫许修祈没错,可是这位公子,我真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绝对不可能上过你的床。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要帮我记起来什么的,那就不必了……感情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的好,现在你快替我松绑吧,该找谁找谁去。以后咱们也千万别再见了。”
听着许修祈说话,那人也不恼。刚才质问许修祈不认识他时,眼底集聚的那些阴霾怒气也突然消了踪影,他好脾气地拉了把椅子,坐到许修祈旁边,耐心等他说完,才微笑着问道:“说完了是吧?”
许修祈给哽了下,感情他说了这么多,这人当他说书吗?
“既然你说完了,那轮到我说了。首先,认错人这种事,对我来说绝对不可能,所以你也不必假装不认识我,这种行为完全没有意义。至于你说感情最好你情我愿这点,我也赞同……”
听到这段,许修祈立马打断他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快点替我松绑,我手脚都快给你们捆废了。”
相较于许修祈的急切,那人悠闲得过了头,他靠在椅子上微笑着说了句,“别急,我还有话要说。”
许修祈看过去的眼满怀鄙夷,感情被绑的人不是你,你才好意思这么说?
只可惜,许修祈面貌生得太过漂亮,一双眼秀致如清透湖波,看人的时候总觉丽致非凡。他此时饮了千日醉,双颊酡红,眼尾略有水光,那种绮丽精巧就更明显了些。即便此刻是含怒瞪过去,不但没有半点气势,倒显得赏心悦目。
那人面对这种美景,兴致似乎更好,“我会替你松绑。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告诉两点。第一,我的名字叫顾书成,千万记住,以后可别再忘了。”
顾书成的名字,一下子帮助许修祈冲破了记忆的阀门。
那个散发着销魂媚香的房间,黑暗里他和谁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身体在谁的手指逗弄下臣服,汗淋淋的背脊被人轻轻吻过,神智飘忽于九天之外时,似乎有人曾在他耳边说过。
“记住,我叫顾书成。”
许修祈恼怒地摇头,谁要记住这么丢脸的事。
再怎么,也该是别人在他身下喘息呻吟,而不是他被人逗弄得欲罢不能。
但顾书成下一句话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第二点,不要那么早就断定你不会喜欢我,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我有信心,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喜欢上我。”
“你什么意思?你有时间,我没有,快给我松绑!你没有资格囚禁我。”
他也只是偷几天闲而已,真回去得太晚,误了老爷子的大事,老爷子那倒没什么,但家里那母老虎非能剥了他皮不可。
他才没闲工夫陪这人耗在这。
忍住把脚踹到对方脸上的冲动,许修祈眯起眼,等对方答案。而捆在身后的手也开始偷偷转动。无奈那绳索捆得太紧,管彤云厌恨他浪荡没正行,捆人的时候下了十分狠力,刚才任它捆着还没什么,这下一动,只觉手腕上的皮都被擦破。
对面那人微笑着站了起来,明明是温和的笑容,如谦谦君子……但怎么看怎么可恨。
“绑自然是要给你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