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就算石毅现在像孔雀开屏一样整天炫酷,可实际上满身黑漆漆的他怎么也成不了孔雀,充其量就是个黑背,带着二哈属性的黑背。
敲开郭小华家门,九十年代楼房不流行猫眼,老太太打开门才见到是柳茹,当即就要摔门,却被石毅一掌抵住,硬是进了门。
“你们干什么!儿子,儿子!”老太太的声嘶力竭,自己的地盘被人强硬地闯进去,她肯定是害怕的。
她儿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安承泽不由得皱了下眉。前生今世他都没机会见一见这个男人,今日一见,真是十分之瞧不起。虽说是瘸腿,但生了一米八的个子,只有腿脚稍微不便,胳膊却是比郭小华大腿都粗。这样连四级残疾都算不上的轻微残疾,居然能以此为借口不工作!
柳茹的二堂哥,由于那时候不禁近亲结婚,她的大伯和大伯母是亲表兄妹,结果生下来的孩子中,二堂哥先天白内障加斜视以及瞳孔震颤,他几乎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的,只有一个模糊并且不断抖动的影子。也就因为这样,找了个邻村的寡妇,还带着小拖油瓶。可他二堂舅能吃苦,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除了卖东西时看不清钱需要老婆帮忙,剩下完全不用老婆,是个顶天立地的丈夫,夫妻感情特别好。前段时间还向大堂舅借钱做了白内障手术,眼睛好了些,干活更努力了。他老婆也疼丈夫,虽说重活不做,但是冬天家中永远是暖和的,不管二堂舅多早起来干活,永远能吃到刚做好的热乎饭。
残疾人,残疾人又怎么样,没见过残奥会么!而且眼前这位算什么残疾人,只是一个只会靠着欺负女人来显示自己大男子气概的窝囊废。
柳茹也是在看见郭小华丈夫时很愤怒,直接毫不客气地说:“我来看看小华,今天没上班也没请假,我有点担心。”
“她昨天回来就躺在床上起不来,我还想问问你把她怎么了呢。”壮实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柳茹,挡在他们面前不让进卧室。
卧室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柳茹眉头一皱,便要往屋里冲,男人伸手想拦住她,却被石毅一拳锤到墙角。
安承泽一个箭步冲上去,仗着石毅力气大把男人摔倒了,伸腿踩在他胸膛上,一脚接一脚地踹:“你敢打我妈,你居然打我妈,你个大男人跟我妈动手,你居然打女人!”
男人:“……”
他……他只碰到了衣角……
老太太见儿子被欺负,喊得嘶声裂肺便要上前去帮忙,偏偏石毅可不只是力气,搏击技巧也是相当给力,他几个转身,一边踹男人,一边连碰都没碰老太太,却就是不让她接近安承泽。
在两个小护卫的帮助下,柳茹终于进了卧室,一开门性格强硬的她差点没哭出来,郭小华竟然全身赤裸被绑在床上,嘴堵着,身上全是可怖的伤痕。她连忙冲上去将绳子解开,绑着嘴的布条也解开,找了件衣服给她披上。
郭小华嘴里还有些饭粒,他们是怕郭小华不吃饭,硬将食物塞进她口中,接着绑上布条,让她吐不出去,最后只能咽进去!
郭小华咳嗽两声,一把抓住柳茹,沙哑的嗓子吃力地说:“柳、柳姐,他、他们想去你们家讹钱,千万……”
自己都这个模样了,第一句话却依旧是关心别人。柳茹深吸一口气,硬是忍下已经到了眼眶的泪水,小心翼翼地给郭小华穿上衣服,搂住她,轻拍她有些发抖的后背说:“去验伤离婚吧。”
郭小华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在柳茹怀中摇摇头。
柳茹叹口气,给她擦擦眼泪,逼她直视自己说:“你知道什么叫牲畜吗?就是被人养在家里,关在圈里,心情好的时候喂两口饭,心情不好随便打骂。牲畜之所以是牲畜,是因为它们不懂反抗,人家给它口吃的,它就把之前的监禁和虐待都忘掉,你是人还是牲畜?”
柳茹的话相当刻薄狠毒,半点不给心灵受创的郭小华余地。哀其不幸,但同样怒其不争!柳茹与郭小华丈夫也是一个单位的,自然认识,夫妻俩平时在外人面前还是不错的,那时她也认为男人就是脾气不好喝酒打老婆,这样的毛病在当年甚至后世都很多,大家也都是劝和不劝离,柳茹亦是如此。可是去年她去了沿海地区,见识到许多不靠男人自力更生的女人,也见识到不合则分的婚姻,明白幸福是自己给的,别人再好也给不了,女人要疼惜自己。如果郭小华的丈夫只是脾气不好也就算了,可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妻子,他还算个人吗?
她的话刺激到郭小华,郭小华从来没想过,柳茹会这么说她,几乎是带着侮辱性质的语言刺痛了她的心。
柳茹捧起郭小华伤痕累累的脸:“你要还是个人,今天就跟我走出这个大门,去医院治疗也好,验伤也罢,随便你;你要是连这个门都不敢走出去,那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死活,拿了这个月的工资麻溜的离我远点,我雇不起你后面那两头狼。”
郭小华哭了,她紧紧抱着柳茹嘶声裂肺地大哭,本来已经喊哑的嗓子此时竟发出如破风箱一样的赫赫声,又难听又让人心酸。她哭了一会儿,紧紧抓住柳茹的手臂,低声说:“我、我去医院,他们昨天把刚熬好的药灌进去,我现在胸口还有点疼。”
滚开的药居然就这么灌?食道只怕都要烧坏!柳茹气得握紧拳头,她觉得自己要是走出这个门,只怕会控制不住狠狠地揍那两个人一顿,别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