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有时候嘴贱的劲儿上来了,气得赵清阁恨不得掐死她,每次看了她一会儿就把气咽了下去,恨声说一句:“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
她喜欢买新衣服,买完就穿到赵清阁跟前问她好不好看,虽然赵清阁每次都说不好看,但眼里毫无保留的笑意却出卖了她,归根究底,好看的哪里是衣服,明明就是她的脸。
赵清阁刚才在门外看了她那么久,一定也觉得她变得难看了。
她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更何况别人呢?
水被重新打开,热气重新在浴室里蒸腾起来,很快就在镜面上蒙上了一层新的水雾,镜子里的人也随之模糊起来。
薄珏擦干了身子,套上内衣裤,准备自力更生。但她很快发现赵清阁没有给她拿剪刀进来,只好用嘴咬断绷带,正龇牙咧嘴地咬到一半,浴室门却被“哗啦”一声拉开,薄珏赶紧低下头:“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和林笺有话要说吗?”
赵清阁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答:“正在说,听到水停就过来了。”
林笺朝天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在外面一直守着,连正眼都没给过自己,这辈子就嘴硬死算了。
赵清阁这次再进来,薄珏就再没有借口推她出去了,而且背上的伤口的确不好包扎,只好由着她动作。
赵清阁用完了两卷绷带,进去的是一个赤条条的人,出来的是一个雪白的茧,连带着脸也被雪白的绷带包住了,薄珏很有骨气的没要赵清阁抱她,蹦蹦跳跳的从浴室跳到了床边,拱进了被子里。
还不忘把脸转向了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