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将糖纸拨开,将手里的糖向下扔了出去。
敖凌啊呜一口就稳稳的接住了糖。
河童在一边瞅着,觉得今天传得特别火的说西国的魇主是传说中可怕的凶兽的饕餮这件事一点都不靠谱。
——我虽然没见过饕餮,但饕餮一定不可能这么像狗。
敖凌转头看了一眼盯着他的河童,对于对方意味不明的注视感觉很是疑惑。
他被糖撑得鼓起来的脸颊动了动,将糖从左边挪到右边,脸颊上鼓起来的圆嘟嘟的痕迹也跟着转到了右边。
“你也想吃糖?”他问河童,因为嘴里含着糖的缘故而有些细微的含糊。
河童感觉到从树上传来的寒意,赶忙摇了摇头,“咕嘟”一声就沉了底。
敖凌嘎嘣嘎嘣嚼碎嘴里的糖,咂咂嘴,将落在水面上的视线收回来,重新看向杀生丸。
于是西国的犬妖又扔出了一颗糖。
敖凌挪了挪位置,让糖稳稳的落进了嘴里。
一旁路过的敖滥看着这种真·投食的场面,觉得爪子又开始痒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滑瓢:你说谁长残了?我怼死你!
河童:你们不要在我住的池塘边上吃糖好吗,我三观都裂了不知道几遍了!
敖滥:认真的讲,我觉得这崽子已经没救了[邓摇.gif]
第102章
奴良鲤伴抢在敖滥继续揍敖凌之前,把人拎走去了资料室。
敖凌变回原形抖了抖毛,跟在奴良鲤伴身后,仰头看着奴良鲤伴似乎非常有把握的直接大步走到一个分类前边,伸手直接抽出两本书扔给了敖凌。
敖凌伸出脑袋稳稳的将两本书接住了顶在头上,还没来得及问点什么,紧接着又是两本书落下来。
脑袋上顶着四本书的黑犬连头顶上的耳朵都被压塌了,索性晃了晃尾巴,顶着书坐在了原地。
奴良鲤伴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原地被几本书遮住了视线的敖凌,抿着唇笑弯了眼。
他又从书柜里拿出了十来本被翻新抄录过的书册,这一次没有再扔给坐在原地的敖凌,而是拿在手上,等到差不多了,便走回敖凌身边,将手中的书册放到地上,盘膝坐下来。
“大概就是这些了。”奴良鲤伴说着,将敖凌头顶上那四本书也拿下来,“查查看吧。”
敖凌点了点头,变成人形靠在书柜上拿出一本翻阅起来。
资料室里的灯光很亮,并不是普通的人类的灯光,似乎是由某种妖怪来控制的。
敖凌闻到了淡淡的妖气,低头晕乎乎的看着这些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典籍,在密密麻麻还没标点符号的典籍里寻找“麻仓”或者“麻仓叶王”这样的字眼。
他翻完第一本的时候,奴良鲤伴已经看到第二本的后半段了。
敖凌揉了揉眼睛,对于翻阅书册这话事情实在是苦手。
以前春雨和千鸟给他发的任务都是带图又带标点,还特意把重点给他圈出来的。
这下让他翻这些没有标点符号不说,连读起来都非常困难艰涩的古文典籍,看完一本简直就是要了敖凌半条命。
“凌叔叔。”奴良组的二代目似乎是终于习惯了这个称呼,中间再也没有了停顿。
他将手中的书翻过来盖在了腿上,微微偏过身子来看着身边的黑发青年。
敖凌转头看过去,对上奴良鲤伴的目光,一怔。
明明灯光很亮,但一点都没有映照进奴良鲤伴暗金色的眼睛里,与第一次见面和这两天看到的温雅截然不同,奴良鲤伴此刻的目光显得十分空洞。
没有光,也没有希望,像是灵魂被剜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一丝生命的颜色都没有。
敖凌抿了抿唇,皱着眉看着他。
奴良鲤伴静静的看了敖凌好一阵,将盖在腿上的书册拿起来,重新翻阅起手中的典籍。
密密麻麻的字仿佛有着十足的吸引力,让他在瞬间忘却了自己刚刚才喊过敖凌的事情。
敖凌顿了顿,也不主动询问,而是伸手拿了另一本书籍翻阅起来。
在他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奴良鲤伴突然开口了。
他说:“我曾有个妻子,是个妖怪。”
敖凌偏头看了一眼奴良鲤伴,他的目光不像之前一样暗淡无光,反而是因为回忆起了什么,泄露出了平日里谁都无法窥见的温柔。
“山吹乙女是我的妻子,她是个十分爽朗大方,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又十分害羞的女子。”奴良鲤伴诉说着他的回忆,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了一股甜蜜的氛围里不可自拔。
“她本来是个幽灵,我将她带回来,跟她结婚,夫妻情深琴瑟相合,安安稳稳的过了五十年,直到我的母亲死去。”
敖凌安静的听着,他有些迷茫为什么奴良鲤伴要告诉他这些事情——这件事情怎么听都跟他没什么关系,总不能是他ntr了奴良鲤伴家媳妇儿。
他虽然喜欢富有成熟风韵的女性,但那也是欣赏,多半都出于对母亲这一形象的想念。
“我们家有诅咒,如果我的妻子是妖怪的话,就不会拥有孩子。”奴良鲤伴说着沉默下来,“然后乙女离开了我,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至今已经快四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