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渊轻摇头,“怎会,只是担心劳烦了柳大人。”
“若是殿下不介怀,下官倒是十分乐意效劳的。”
柳夙羲说到这个层面,琉渊也不得不将头凑近他的手,张口吃下他喂的那块肉,咽下后,柳夙羲再抬起手,曲起中指在他嘴角轻轻一拂,他说:“沾了碎屑。”
柳夙羲靠得十分近,就连他说话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他总能出其不意,让琉渊手足无措,只得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心跳快得惊人。
“咳咳!”传来一声干咳,琉渊和柳夙羲齐齐看向声源处,是一张脸都黑了的韩煜,他手里提着一张小矮几,本是放在马车上的。
局面变得十分尴尬,琉渊首先开口道:“表哥。”
韩煜这才提步过来,斜了一眼柳夙羲,在琉渊面前弯下腰,将那矮几放在了他面前,说:“把吃的放在这上面。”
琉渊便照做了,将那芭蕉叶放在了矮几上,如此,琉渊便不用一直捧着。韩煜直起身,道:“我再给你弄些水和干粮过来。”
韩煜正要转身,琉渊提醒道:“顺道将柳大人的那份也一并送过来。”
韩煜偏着头,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恩,若他不这么做,那琉渊的那一份必定有一半是柳夙羲的。
用竹筒装着水送过来的是一个侍卫,干粮也是一个侍卫送过来的,韩煜不愿看见柳夙羲,便没再过来。
用了膳,再歇一会儿,便再次启程。
行了五日的路,便到了晋城。晋城离鄞州还有六日的行程。
琉渊一行人在黄昏之时便不再赶路,再继续走下去,恐怕过了这座城又是荒无人烟的野外。秋日里露重霜寒,在野外露宿能避免则避免。
找了间像样的客栈落下脚,晚膳,琉渊和柳夙羲共一张桌子,而韩煜则从来不与柳夙羲同台,便与那几个侍卫挤一张桌子。
晚饭过后,韩煜便不见了踪影,也没说去做什么。
琉渊在房里闲得无事,恰巧房中又摆了几本书,他便坐在圆桌前,在烛火下翻着那几本书。
房门响了,琉渊放下书起身开门,门边站了一个蓝色衣袍的男子,手里还端着托盘。琉渊喊了一声,“表哥。”
韩煜端着托盘踏进门槛,将托盘放在圆桌上,他才道:“这些天连续赶路你也累了,喝碗参汤补补身子。”
琉渊看着托盘上好冒着热气的参汤,看着韩煜道:“表哥晚膳过后便不见了人影,难道是准备这参汤去了。”
韩煜也没否定,双手抱着臂膀道:“快些趁热喝了,若是你再昏过去,我可就就是千古罪人了。”上一次,他带琉渊出京,马不停蹄赶路,回程时琉渊昏了过去,他愧疚不已。方才他便上了附近的药店,买了些参回来炖给他喝。
“表哥言重了。”
琉渊关好了门,便提步过去端起那一碗参汤,韩煜见他要喝,便道:“这参汤可比不上宫里的,你凑合点。”
琉渊端起碗放在唇边尝了尝,道:“我倒是觉着表哥这碗参汤比宫里头的好喝多了。”
韩煜无奈笑了笑,“你尽会说些讨人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