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殊,我每天都在想你……”赵大人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死死盯着黎清殊,就是不愿意回答黎清殊的问题。黎清殊笑容淡去,坐在一旁,捧着赵大人的脸,眼里净是难舍纠结:“淮景,我瞒了你一些事情,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否则,你又会把我赶走。我不管还能活多久,我只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没有你在身边,那便是虚度时光。淮景,虽然你明天起来就不记得我来过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回来!”
赵大人眨了眨眼睛,听不懂黎清殊的话,却温暖的握着他的手,没有打扰,好似很努力的想听懂。黎清殊眉尖一抹清愁,咬唇说道:“我心悦你,向来是真心的。原本打算,过段时间与你说清楚,但是你突然要赶我走……淮景,如果哪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就……你就当我跟了别人吧,别等了,再找个知心人,也不算背叛……”
“我不要!”最后那句赵大人听清了,却板着脸死命抱住黎清殊,掷地有声道:“我不要!我只要你!”
“好好好!”黎清殊怕他声音太大招来下人,赶紧拍着他的脊背温声细语地哄道:“我也只要你,只嫁给你赵淮景一个人。”
“嗯嗯!”赵大人拼命点头,靠在黎清殊颈子旁不再说话,只那双手环过黎清殊的脊背,抱的死紧。
哄了好一会儿,赵大人才慢慢安静下来,感觉身上一沉,黎清殊有些微讶,他的夫君呀,居然就这么抱着他睡着了?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也罢,反正跟这醉鬼说话,他醒后多半也不记得了,黎清殊喟叹一笑,轻手轻脚地将赵大人架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后再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始终不愿意离开。不知想到了什么,黎清殊蹲了下来,戳了戳赵大人的脸蛋,戳出了一个红印子,不禁笑了起来:“淮景,我就这么走,有点不甘心呢。要不,我明天再来找你?诶,有了,淮景,不好意思啦,怕你明天不见我,我可能要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啦……”
黎清殊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磨拳擦手走近赵大人,将那被子掀开,一双指骨分明的手伸向赵大人的衣襟……
不知道黎清殊干了什么,他是凌晨快天亮时才离开的赵府,而那会儿赵大人还未起。踏入医馆后院已经天亮了,黎清殊看着眼前的人,很是意外的擦了擦眼睛:“顾颐,你起来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早知道顾颐这个人,虽然打开门开医馆,可却懒得要死,每日不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候定是不愿意起床的。黎清殊还真抬头望天了,可顾颐也是揉着眼睛,神色怔忪的坐在饭桌前,不愿意说话。却听一边的厨房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黎清殊一听都被吓了一跳。
“师弟,你回来了!正好我做了早饭,一块来吃吧。”
黎清殊整个身体僵住了,循声看去,厨房走出一高大青年,秀骨清像的白衣道士,舒眉朗目,气质温和亲切。黎清殊走上前惊道:“荆师兄!你怎么下山了?”
荆若秋冲他一笑,将手中格格不入的早饭端到桌前,坐下,亲手给还没完全睡醒的顾颐舀了一碗粥送到他面前,才缓缓说道:“师弟,快坐下尝尝师兄做的早饭。小颐,你也快吃,别饿着了,这才多久没见,你都瘦了好多。”
说着,荆若秋还亲昵的捏了把顾颐粉嫩的脸颊,对方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形如走尸一般木然的喝起粥,荆若秋则好笑地接过了碗,亲手喂他吃早饭。
还真是绝世好男人……黎清殊无语凝噎地看着这个见色忘义的亲师兄,无奈坐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果真,顾颐在的时候,荆师兄根本不会想起来给师弟准备早饭。
看着那满满一桌丰盛的“早饭”,黎清殊猜测荆若秋将顾颐厨房里这一个月的存粮都用上了。荆若秋做饭还是不错的,光瞧那菜色,黎清殊都觉得腹中饥饿,认命的去厨房拿碗筷。
出来时顾颐总算醒了,别问黎清殊是怎么猜测的,因为顾颐已经在自己吃早饭了,低着头红了脸,被荆若秋温柔的注视下简直要无地自容了。黎清殊一坐下,他就着急转移话题到黎清殊身上:“你昨晚去哪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荆师兄等你很久了。”
许久没有尝到荆若秋做的美食,黎清殊先塞了一嘴巴肉后才含糊其辞:“昨晚?师兄你昨晚就来了?”
荆若秋一双笑眼看着顾颐,没分给黎清殊一分:“是啊,师弟,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
“你们?”黎清殊咽下口中的食物,向顾颐打了个眼色,顾颐低着头也冲他眨了眨眼睛。可他们虽然从小认识,却并没有什么默契,于是造成了沟通障碍,黎清殊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啊!
黎清殊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想,他慢吞吞地放下筷子,咽了口口水,眨着眼睛问荆若秋:“你们,你是说,还有谁?”
荆若秋终于将视线移开,顾颐忍不住舒了口气,偷偷地抬手去夹不远处的肉吃,可黎清殊却因为荆若秋的话完全爆炸了。
“我们,就是我和师父啊,你答应师父的一年之期快到了,师父要带你回山。”
舅舅来了!黎清殊想被雷劈了一般从上到下给炸得外焦里酥:舅舅来了=他要被抓回去=赵大人要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也见不到赵大人了!!他仿佛见到了自家舅舅好似那恶毒的王母将他和赵大人分隔在银河两端……等等!现在逃还来得及吧?黎清殊心里抱着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