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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有一地,叫徙郡,以前是隶属一蛮部,后被巴国平定置郡。
在徙,有一位临邛王,是现任巴帝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他得知巴国处境,当即登高台,振臂一呼,聚集三万大军,更是联合僰、夜郎、且兰等西南诸蛮,汇合五万大军,北上勤王。
现任巴帝四十七岁,而这位临邛王也有四十五岁,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原因是应为临邛王曾被施加膑刑,也就是去除两块膝盖骨,导致无法站立,终日只能以轮椅移动,和历史上孙膑相似。
而他之所以成为这五万大军之主,无非他有着名分,被士族们推举出来,而临邛王北上途中,源源不断的有着当地士卒加入,再者,秦国将章氏统帅杀死,但是士卒却并未有太大的伤亡,此刻一路上不断聚集,抵达成都之时,已有八万大军。
似乎迫于这股压力,秦国士卒一路望风而逃,导致临邛王大军一路上,都只看到秦军留下的痕迹,但并未遇见任何秦军,这让联军中士族们,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
然而,他们到了成都城下,守城士卒却拒绝放他们入城,同时,要求他们在一个月之内返回原籍,否则视为谋逆。
次日琅琊日报证实,秦军已退守梓潼,这一下,双方更是没有丝毫顾忌,开始不断扯皮。
士族们哪怕最初的本愿是为了抵制秦军,避免自己等人和秦国本土士族、豪强一样,但此刻,危机已经已去,就这么听话的离开,这一路上的物资消耗怎么算?
于是他们认为,自己等人是冒着灭族的危险前来勤王,陛下再怎么说,也得对他们做出补偿,如今的做派,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双方于成都城下僵持。
而梓潼城中,郭嘉和姬咸相对而坐。
“先生大才,居然以退为进,坐看巴国内乱。”姬咸看完战报,旋即将战报点燃,对着对面的郭嘉语气钦佩道,眸子里却是平淡一片。
很显然,这钦佩也仅仅是口头上的钦佩,作为奉承之词罢了,内心则不置可否。
而郭嘉信以为真,很是装逼的摇了摇手中羽扇道:“哪里哪里,左右不过一些小手段。将军执掌臻国三十余年,就算没有这点小手段,想必将军也有应对手段吧?”
当然,郭嘉这么说,实际上就是一个相互奉承,要知道,他此刻的计谋,和正牌郭嘉所出,如出一辙。
姬咸微微一笑:“先生自谦了。”旋即引开话题,试探道:“先生,您下一步,有何打算?八万大军,三百虎级战将,实力太过强大,恐怕达不到两败俱伤的局面吧?”
此言一出,郭嘉也有些头疼,目前的局势可是和正牌郭嘉所遇到的局势不同,根本无法径直套用,目前这局势,他也难办,虽有掌握着情报和眼界双重优势,但是高端战力严重缺失。
而就在这时,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
…
秦四年八月,成都城外,临邛王麾下蛮族误杀士族之子,引发骚乱,在这过程中,不断出现伤亡,临邛王责备蛮族,却遭到了两万蛮族的群情激奋之下,直接反了。
然而两万蛮族中,虎级将领少之又少,其根源在于辐射源的辐射范围也就是诸夏之地,诸夏之地范围外则影响逐步减少,而西南诸蛮远离中土,自然不会拥有太多的虎级将领。
但是饶是如此,两万蛮部也造成了一万三千多人的伤亡以及数名高端战力的折损。
临邛王在平息此事后,这才得知,罪魁祸首居然是负责后勤的士族断了蛮族的粮,满以为蛮族会服软,再加上天然的蔑视,根本没有想到,蛮族虽然力量层次低,但由于生活艰苦,骨子里就有着一种韧性以及野性,被断粮后直接反了。
一顿杀戮,盯准那士族,导致那士族实力大减,此刻也是悔青了肠子,意识到那帮子蛮族可不是什么顺民。
而后,秦四年九月,巴帝以正统之名,责令临邛王麾下聚集起来的士卒立刻返回原籍,并且许下钱粮,而这一次,临邛王的麾下逐渐流传出一种言论。
这种言论的大意就是,好处都是士族们拿了,如今名义在陛下这边,他们这些底层的兵卒何必为了这些大人物的利益而付出生命?甚至于付出全家人的性命?
这种言论盛行之后,大量的士卒乘着夜色逃离,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气的士族们破口大骂。
但这些士卒毕竟有着两万余,和士族、豪强们的族兵的总兵力相差不大,在经历过蛮族之后,他们也不敢逼迫过甚,只能不断试图扭转这种舆论,但是巴帝毕竟掌握着名义,他们如今顶多就是讨薪民工,而这言论内容也确实属实。
可若提高士卒待遇,众多士族就开始陷入了扯皮状态,哪家出多少粮,哪家出多少钱,都得分配下去,在没有了秦军的压力之后,他们的劣根性再次显露出来。
然而这时,临邛王忽然召集各家,声称有大事告之。
“我刚得到消息,城内董氏愿在今夜东门打开城门。现在问题是,是否入城。”
临邛王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会,相互对视一眼,虽不清楚董家是怎么避开他们的耳目,将消息传达给临邛王,但是他们也确实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彻底撕破脸。
一旦真的进入成都城,就代表双方彻底撕破脸皮,若是成功还好,临邛王成为皇帝,而他们则是从龙之臣,可如果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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