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该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吃,然后吃了一晚上,没睡觉。
等谢铮来找他,带他去见祖父母和别的家人的时候,发现姜白躺在沙发上,满茶几都是吃的鸡爪。姜白自己睁着眼睛就那么躺着。眼睛下边一层黑晕。
谢铮哭笑不得地摸着他的圆滚滚的肚子,心疼地轻轻给他揉着:“一晚上没睡觉?唉,你怕什么?有我呢。你看看,吃成这样,吃坏了怎么办?”
姜白爬起来抱住谢铮的腰,闷在他胸前说:“我怕他们赶我出来。我不想离开你。”
谢铮摸着他的背说:“不会,我跟他们说了,他们没说什么,想见见你。我说了,只要能让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要是你不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行。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孝?”
姜白点点头:“你这个不孝的孙子!”
谢铮打他一下:“占我便宜啊?快起来洗洗换衣服。”
等都收拾好,谢铮摸着他鼓起来的小肚子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肚里揣着个娃呢!”
姜白打个哈欠说:“我懒得理你,等见过爷爷奶奶,我想去吃华光路那边的麻小。快点!”
谢铮耸耸肩,这孩子,明明紧张的要死,还装作不在意。还吃麻小呢,麻小这时候还没上市好不好?
到了上次那个别墅,姜白跟着谢铮走,脚步都变的很轻很轻,谢铮说:“你干什么?扫地怕伤蝼蚁命啊?我家又不是寺院,用不着这么爱惜蚂蚁。”
姜白左右转着头看,说:“怎么跟上次来不一样了?好像又种了很多树。”
谢铮点点头:“嗯,奶奶喜欢树,她老人家喜欢绿色多一些。。”
“那奶奶喜欢什么礼物?啊,我忘了买礼物!”姜白立刻觉得背心冒汗,上次来见谢姑姑他还想着亲自做了点心,这次见奶奶,怎么一晚上没睡,什么都忘了?他就说好像忘记什么事了,可是昏头昏脑地怎么也想不起来。原来是忘记买礼物,空手上门,这不是让人家说没家教吗?
谢铮拉住想往外跑的姜白说:“好了,爷爷奶奶你怕什么?他们都很好。礼物我昨天就交给翁叔了。”翁叔是他们的管家,这次也跟了过来,现在站在门口笑的和蔼的那个老人就是他。
谢铮带着姜白走到近前,给翁叔问了好,翁叔笑呵呵地带他们进去,嘴里一边说:“小少爷和姜少爷,你们可来晚了,老爷子被赵家的老爷子找去了,就老夫人在呢。”他嘴里的老夫人就是谢铮的奶奶。
姜白浑身不自在,这什么年代啊,还少爷少爷的,以为是民国呢?
可是这是人家家里,他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好低眉顺眼地跟着走。
谁知道客厅里忽然传出来呼啦啦的声音,姜白一听就知道,那是麻将牌的声音!怎么,奶奶喜欢打麻将?嘿,这要是他妈在这,那肯定投缘。姜妈是个麻将高手,空闲的唯一娱乐那就是麻将啊麻将。
客厅里传出人的声音,有男有女,姜白也听不出是谁,只是跟着谢铮向里走。
姜白的手心*的都是汗,谢铮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意思是有我在呢,不用怕。可是姜白还是心里打鼓。爷爷奶奶和姑姑不一样啊,他们年纪那么大,万一被气病了,姜白不知道何以自处。姜白几乎在想象自己落荒而逃的情景了。不但手抖身体都抖了起来
谢铮在客厅门口一出现,客厅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似乎前一秒的哗啦啦麻将声和嘻嘻哈哈的人声都是姜白幻听,不过桌上的麻将牌却证明,桌子旁边这群女人确实是在打麻将。
姜白觉得头有点晕,他想知道谁是谢铮的奶奶。可是座中有好几个年纪差不多70多岁的雍容端庄的老妇人,还有一堆的华服女人,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贵妇和小姐们,姜白也不敢细看,因为谢铮还没跟他介绍呢。
然后谢铮对那几个奶奶阿姨点了点头,就拉着姜白朝其中一个走了过去,微微欠了欠身,笑着说:“奶奶,这是阿白。阿白叫奶奶。”姜白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叫了声奶奶。
谢家奶奶果然是风度不凡,这么大的年纪身子板还挺的直直的,眼睛很清明,笑的很和蔼可亲,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阿白,来,坐奶奶身边。”
姜白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坐下。
谢奶奶拉住他的手,问他家里人都好不好,十多年不见了,得知姜白的外婆已经去世了,谢奶奶眼泪都下来了。又对谢铮说:“还不快给阿白端茶?再去拿点好吃的,你看看这孩子多招人疼?今年几岁了?找对象了没有啊?”
姜白以为谢奶奶这么个曾经的商界女强人会与众不同的,可是开口和自己家的二姨却是同样的内容,不由得觉得好笑。
可是立刻他就笑不出来了。谢奶奶问他找对象没有,而谢铮说早就跟奶奶说明了他们的事了,那么,这就是说,谢奶奶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了?
姜白心慌的乱跳了起来,赶忙扭头去看谢铮,可是谢铮被奶奶打发去端茶拿点心去了,没在客厅里。沙发上和红木方桌前坐的都是陌生的花团锦簇的女人,老老少少的一大堆,姜白一个都不认识,无从求救。他心慌意乱,却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只好随便摇了摇头说:“没……”
旁边一个打扮的端庄雅丽的年轻女孩子走过来,坐在谢奶奶另一边说:“奶奶,我外婆昨天说您要是办晚宴一定要给我们请帖,不然跟您没完呢?”说完了用一把檀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