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两!”
随即“伍拾捌”、“玖”、“拾伍”三张石牌几乎不约而同响起,火药味十足。
……
千晴一醉楼内,酣战正酴醾,楼外春光妩媚,两个男子,缓缓走来,一人黑衫、神情雍容恬淡,却又锋芒内敛,一人绛袍,眉间妖孽气盛,唇侧似笑非笑,这二人,赫然正是从庆虞城一路赶来的上官瀛邪和聂徵狐。
“千晴一醉楼?”上官瀛邪若有所思的说,他看向对方的眼中却是纵容宠溺之意,实在是因为……
“怎麽!说好了一路花销算到你头上!难道堂堂息魂曜帝,掏不起千晴一醉楼一顿饭钱?!”聂徵狐冷嘲热讽一阵,鼻音稍稍有些重。
“是!都算在我身上!”上官瀛邪倒是有些无奈的,握住他的手,觉得入手微寒,随即问了一句,“徵狐,今日吃药了吗?”
“……”聂徵狐脸色阴郁不定,然後狠狠地在上官瀛邪腰侧一掐,上官瀛邪一阵隐忍,他腰间那处,这几日早已是淤紫难堪,即使守著无所不能的寻魔医,也不能医,只因为,寻魔医最近身体抱恙……
所谓症状,其实也是寻常伤风感冒,若然说到病因,便颇有些难为情,只因那一夜颠龙转凤,寻魔医聂公子竟然著了风寒,以至於连绵不断,这几日都是无精打采,甚至有两晚低热起来,所谓病来如山倒,能医不自医,於是聂公子便委屈连绵这几日。
只是终究可怜的,还是帝尊大人,不仅平素端茶送水,呵护备至,连房事也全部被禁,夜夜同床共枕,被撩拨不定,却还无法真地销魂,白天赶路之时还要小心伺候,也只有上官瀛邪这般动情,才甘之如饴,将一切任性当成纵容理由。
“我要吃千晴一醉楼的茨菰烧肉、乌龙吐珠、凤凰里脊、琉璃珠玑、玉掌献寿、灵芝恋玉蝉、鸳鸯戏水、绣球乾贝、山珍刺龙芽、 莲蓬豆腐、喜鹊登梅、 蝴蝶暇卷、孤鸿展翅、随便十二道菜,再来一罐煨山鸡丝燕窝,一壶三十年份的女儿红,一盅珍珠嫩柳米!”聂徵狐语速极快,说得得意洋洋,心下想著等会儿那人若是少要一样,自己便有借口,想起这些日子清心寡欲的日子,聂徵狐心下也开始有些痒了起来,这一次定要好好整治那人,索性找一处密林野战,不让他感冒伤风誓不罢休!
“好!全部依你!”上官瀛邪笑得蛊惑。
他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千晴一醉楼,店小二眼力惊人,忙不迭的上来,“二位公子爷,想必也是来买这医死人帖吧!请上二楼!”
只是可惜,这一次店小二还是看走了眼,富贵浮云虽是和寻魔医合作,但真正认识寻魔医的,却屈指可数,似这店小二,全然不知。
“医死人帖算什麽东西?本公子饿了!小子!好酒好菜招呼著!”聂徵狐不以为然说道。
“是是!好好!”那店小二也算精巧,并不多问,径自准备招呼他们到了临窗的一桌坐下,“二位爷!来点什麽?本楼的招牌菜是……”
上官瀛邪不紧不慢说道,“茨菰烧肉……两罐煨山鸡丝燕窝,两壶三十年份的女儿红,两盅珍珠嫩柳米!”和聂徵狐所言丝毫不差,末了,还问一句,“徵狐,对吗?”
“哼!”聂徵狐瞪他一眼,在旁人眼中似嗔似孽,那店小二虽然平素也是见过世面,可是上官瀛邪和聂徵狐都是人中龙凤,举止神态又是毫无顾忌,直看得那店小二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奔向後厨。
“舞冷真是越来越放纵手下了,连茶都忘记上!我看这富贵浮云也快要倒了呢!”聂徵狐没好气的说。
上官瀛邪但笑不语。
这时又有数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一个西域密宗的番僧,生得高瘦如同竹竿一般,百会穴处却微陷,明显是高手的象征,他身後跟著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皆是西域装扮,华贵异常。
“穆拉玛大师,这里便是千晴一醉楼吗?”那唯一的女子最先开口,声音清脆,手腕上的铃铛作响,悦耳动听。
“正是,夜雅小姐!”那番僧对女子极为恭敬,他们所言倒都是汉话,只是声调上有些僵硬。
“夜雅小姐,我们先上楼吧,那医死人帖的贩售,应该已经开始了!”旁边一个男子殷勤说道。
“古塔雄,你说寻魔医是怎样一个人?!他真的能救我母……母亲的命吗?”夜雅声音天真可人,竟不知隐瞒避讳,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便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