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噗嗤一声涌了出来,沾满了厉寞严青袍前襟。
藏剑岭上,一行熟人匆匆赶到,望著面前的猎屋,穆少舫拧紧眉头,一身黑色劲装让他整个人仿佛一把无法尚未出鞘的剑,煞气逼人。
“穆殿主,我们进去!”旁边的侍卫请命。
穆少舫生性寡言,只是对手下一个手势,众人唯诺不动,他却走上前,敲了敲门。
这里毕竟是谢寝的居处,平素谢寝在僵命城的地位仅次於城主郗玉冢。
静了一下,然後是谢寝稍显疲惫的声音,“进来。”
穆少舫推门而入,然後缓缓掩上房门,当他看到屋内的一切的时候,霎时呆若木鸡!
寻魔医慵懒的斜倚在木榻上,一旁一个陌生的玄袍男子正恭敬?的为他斟茶,再看谢寝,竟然赤裸著惨白色的躯体,被殷红色的绳索捆缚著,双颊呈现出不正常的桃红。
绕是少语如穆少舫,这一刻也不禁惊呼,“谢先生!”
“喊什麽喊!没看见他中了桃花酿!”聂!狐邪狞一笑,他之前不慎中了僵玉冢的毒之後,已经暗暗立誓,决不重蹈覆辙,刚才谢寝想用区区十八重地狱困住他,被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两三下就解除,还顺道在他身上栽种桃花酿,顺道找了绳索把他捆了个结实,就大剌剌的来到木榻上,正待小憩,穆少舫的敲门声已经传来。
“聂!狐!”穆少舫素来不喜聂!狐的狂肆放荡,此刻见谢寝受制,心下恼怒,正待发作,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用力幌了幌头,只觉得一阵迷糊,再定睛看去,并不算大的猎屋,如今只剩下床榻上的一个人!
赤裸的白皙的身体,用红绳捆缚成引诱的姿势,双膝向外打开屈起,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轰然,便著魔一般的向床榻走去。
……
……
“什麽铁印判官穆少舫,哼哼!”聂徵狐站在门侧,看床榻上搅缠一处的两具躯体,不屑冷哼。
上官在一旁,细细看著聂徵狐的所有表情,暗自心惊。
这便是寻魔医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黑道上一等一的高手制服!
在外面久候的侍卫,因为周遭死寂一般的沈静,觉得有些不妥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终於有两个不约而同上前推门,随後众人一拥而入,然後前仆後继倒在地上。
不过须臾,聂徵狐和上官没有动用一招半式,已经从僵命城最为精锐的月殿侍卫围攻下脱身。
猎屋内,床榻上,月殿殿主和这猎屋之主,整个被翻红浪。
上官饶是见惯血腥,也从来没有料想到寻魔医如此的手段,一时无语。
“你信不信,我若想要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聂徵狐转身,对上官淡笑,那笑容,竟是风情绝豔。
上官郑重其事点头,“我信!”他也并非初出江湖之人,见惯沈鱼落雁,只是此刻面对这个男子,心下除了刻骨之意,却无其他,他暗自心悸,这可并非什麽好兆头。
他哪里料得,以後两人之间生死决绝,竟是从这猎屋外的一笑方始。
“那你还敢呆在我身边?”聂徵狐却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懒得猜度,他肆意惯了,向来只有寻魔医算计凌虐旁人,寻魔医何时会吃亏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