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榕树上缠绕著枝枝蔓蔓,还有各类不知名的花朵,有些凋零,有些正在凌寒绽放,堪堪树冠便覆盖了湖水几乎三分之一的面积,那道虹霓,正在树冠之上,宛如绝色女子的头纱一般,若然掀起,便是怎样冠绝尘寰-
“这树,唤作离人苦,榕本多情,离别最苦,这龟溪瀑布之水乃是榕树之泪,相传……”上官瀛邪慢慢从身後抱住那个正沈醉於美景中的男子,仿佛这一生一世,便只这样一个怀抱-
“……”聂徵狐看著那颗榕树,眼底不知不觉,竟然凝结一滴晶莹,他好半晌没有开口,曾经的湮心小筑,也有那样一颗不知名的树,年幼时最为眷恋和刻骨铭心的时光,便是暮抱著他,在树下教他诗文经卷,虽然自己当时的心思全部都在医毒之学上,可是即使只有这一个时辰的相伴,暮也认真的教,他更是认真的学,因为更多的时间,暮却被巽那个混蛋占据著,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到他七岁……
“……徵狐,你怎麽了?”上官瀛邪怔了一下,他看过这个男子太多面,狂肆的,魅惑的,邪狞的,冶豔的,狡猾的,肆无忌惮的,可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感伤,那一滴晶莹,竟然比面前这美景都要让他心动、或者心碎……
“不是有传说吗?”聂徵狐随即瞥他一眼,稍微放松,整个人帖服在他怀抱当中,倒是懒洋洋的把他当成靠椅-
“……那传说太过凄苦,不讲也罢!”上官瀛邪俯身,在他颊侧轻轻吮吻,舔舐著那颗眼泪,稍微涩涩的,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切!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麽啊!”聂徵狐向後手肘一顶,恰好顶在他腹部,听得对方一阵隐忍闷哼,不禁得意-
浑然不觉,两人之间暧昧游离-
“当然是……想要做一些早就该做的事情啊……”上官瀛邪声音稍微喑哑魅惑起来,他昨夜一直受控於绝色萎,直到最後才堪堪解了禁制,可是一整夜的撩拨那一次倾泻如何能纾解,此刻良辰美景,怀中之人又难得感怀,他有种想要压倒此人的冲动-
“哦?那你试试看啊!”聂徵狐反身,顺势将他带倒在这片龟背岩地上,背脊暖洋洋的熏人欲醉,他露出一抹蛊惑的笑容,“还不快点来服侍我……”
“谨遵卿命……”上官瀛邪单膝跪入他双腿之间,膝盖恰好摩挲著他的肿胀,然後虔诚并且专注的吻了下去-
冬日暖阳正浓,春意欲盖弥彰-
唐门内,却又是阴郁不堪-
因为今日,又发现了两个人尸身,赫水山庄的春朵娘死在她的兰湘居内,冰蟾宫的宫主骆迟死在唐门蕊园一簇蔷薇花下-
唐冕再次带著属下来勘验,眼看出了三桩命案,已经不能等闲视之了-
“都是你们!是你们想要夺取朵娘的春葬才杀了她!”一旁一个阴恻恻的白衣男子,正是昨日还和春朵娘谈笑议论的霍求彰-
“我就说了,唐门隔这麽久召开什麽百毒鉴,果然是没安什麽好心!现在可好,人都死了三个了!”另一旁一个娘娘腔的男子,穿得花枝招展,阴阳怪气的说,他也是黑道上一个人物,唤作堕花圣君戚秀树,和他两个结义兄弟一起号称南天三圣-
余下之人,皆议论纷纷,霎时场面有些收拾不住,唐冕轻咳一声,“各位稍安勿躁,这两日我唐门之中有不轨之徒伤人性命,我唐门必将揪出以慰三位英雄在天之灵,请各位放心!今日起我唐门必将加强守卫,也请各位务必协助唐门!唐冕在此谢过大家!”
这番话恩威并重,还真有人信服,渐渐平静下来,而剩下的人,要麽无动於衷,要麽继续不屑,他们只为参加百毒鉴,那唐门所许诺的奖励,可是诱人得紧……
唐冕微眯起眼,心下有了计量-
千鸾峰上,唐卫箫来到唐昀面前,“昀少爷,左护法到了!”
跟上来的是一个浑身裹著黑纱的女子,身材极为曼妙,可惜没有泄露一丝春光,身上挂满了纯银饰物,亮晶晶的颇为耀眼-
“不知左护法如何称呼,在下唐昀!”唐昀拱手,倒显得风度翩翩-
“叫我左蒹就好了!”那女子声音倒是宛如银铃般清脆-
“左蒹姑娘,这边请,不知道蛊王大人……”唐昀问道-
“万灵的荼彩大人神迹哪里是我们能够得知的,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荼彩大人派我来协助於你,明天什麽时辰?!”左蒹倒是滴水不漏,径自把事情往那绝炎芙蓉上引去-
“经过粗略计算,应该是明日庚时三刻,左蒹姑娘您多费心了!”唐昀笑得颇为灿烂,眼神一闪而逝的狡诈-
左蒹倒是全部看在眼里,丝毫不再做声-
反正她只是呆到明日即可-
这时唐卫罡侧身过来,在唐昀身边附耳几句,唐昀眉间一皱,然後对左蒹说,“左蒹姑娘,在下有事失陪一下,卫箫,你陪左蒹姑娘先去看看绝炎芙蓉!”
“是,昀少爷!”唐卫箫引路而去-
唐昀和唐卫罡两个人一前一後朝相反方向走去,直到一处岩洞内,人迹杳然,唐昀忽然一声呵斥,“废物!你说金才焕被人杀了!?”
“属下无能!昀少爷,不只金爷,今日春娘娘和骆爷也被杀了!霍爷这才迫不得已传书给我们,下一步要怎麽办!他和戚爷、滕爷、四姑娘都觉得事情不太对!”
“让他们稍安勿躁!照原定计划行事!”唐昀冷哼一声,“然後你想办法和唐昭联系,他那几个暗子,应该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