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别用意外来打发我,我也是生了一儿一女的人,晨晨是一次意外我认了,现在也是一次意外的结果?书予,妈还没到老年痴呆的时候,别觉得妈那么好忽悠,可以被你用同一个理由忽悠两次,然后再有第三次,第四次,你的保证,你觉得还能值多少个钱。”
平时一向宽容慈爱的周母严肃起来,比周父更加计较,周书予被噎得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不知道晨晨是“前个自己”怎么弄出来的,但是从周母的话语间,他也知道了“前个自己”用的是差不多的理由解说晨晨的来历,这种理由,第一次说别人不会怀疑,再说一次,就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这次周母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无论周书予怎么解释,周母皆是冷言相对,一副你不给我个信服的说法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的姿态。
其实周母心里知道周书予经不起一点折腾,但如果不逼他,他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先是晨晨,然后是现在这个,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今天在学校听说周书予晕倒磕伤进医院时可把她吓坏了,今天或许碰巧家里来了客人把周书予送医院了,可下次呢?她不可能永远地陪在周书予身边,陪他一次又一次地应付这种意外。
周书予被逼无奈,到客厅拿了手机,找出秦任逢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喂,书予?”
周书予白天还对秦任逢冷言相向,现在又给他打电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挺没意思的,可现在唯一说得清的就是秦任逢,周书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抱歉打扰到你,有件事情麻烦你帮忙。”
“书予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必和我这么客气的。”
周书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我妈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一1夜1情的结果,烦劳你站出来和我妈解释一下。
周书予这边沉默着,秦任逢那边也不急,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我,”周书予想着措辞,他刚才也是冲动之下才和秦任逢打电话,没想好台词,现在完全卡壳了,好一会儿才接出下一句话,“我想麻烦你跟我妈澄清一件事。”
“关于孩子?”
“嗯,”周书予不自觉地点头,在客厅里小幅度地度着步,“我妈说,怀孕不是一朝一夕便是能成的,她大概觉得我在外面乱来,所以......”
秦任逢一下就明白了周书予的意思,道:“你把电话给你妈妈,我来帮你解释。”
周书予跟秦任逢认识这么久,对于他言说的能力十分信任,甚至觉得秦任逢肯定能说服周母,让她放宽心,当即松了一口气,“麻烦你了。”
周书予不知道秦任逢和周母说了些什么,周母到底没有再和他冷战,没有再追问他什么,周书予在心里多少是感谢秦任逢的。
秦任逢接完电话之后对着正在工作的笔记本,再也看不进去。
下午时间都用在周书予的事情上了,公司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做不完的只能带回家加班做,还没好好地空闲下来想这一日发生的事情。
不过是一下午的时间,他就从一个黄金单身汉,晋级到准爸爸级别了。
单身了三十几年,一直耗着不愿结婚,孩子更是还没考虑过的事情,如今上天却不按常理地塞了个娃给他,孩子的“妈妈”还是周书予,他不知道周书予是怎么样接受这事的,就算他的内心那么强大,一时间也还没适应过来。
他听到周书予怀孕的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孩子是他的,第二个反应便是,孩子不能要。孩子的诞生可能会牵扯出一系列的麻烦琐事,他秦任逢的孩子不需要那么多的传奇,简简单单就行,而且他不可能会去“娶”周书予,孩子生下来只能是私生子,他不想他的孩子一辈子都生活在私生子的阴影下。
“如果强行拿掉孩子,母体也会有生命危险。”下午临时组建的专家医疗队也是这样和他说,所以,周书予腹中的孩子只能选择生下来。
周书予下午的状态又浮现在他面前,其实碰到这种事情,周书予比他更不想要孩子吧,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谁会想要自己会生孩子。
可在死亡和生下来之间,周书予别无选择,秦任逢想到他倔強的眉眼和情绪崩溃时的无助,心里划过一丝微妙的感觉。
王婉事件秦任逢直接处理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婉去找周书予做什么有什么目的秦任逢用点手段就能知道,之前之所以不这样是懒得费那么多的心思,而且王婉到底是他二哥的媳妇,他们的事情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尽量不插手。
所以他会让石律师以他二哥律师的名义去,尽量就是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独立出去。
如此过了几日,周书予的情况肯定没法再去上班,而且后面随着肚子大起来,只怕连出门都不能了,彼时周书予心理不过才19岁,最是爱好面子的时候,唯恐别人知道他有孩子这件事情,因而想辞职。
可不工作就没有收入,他如果现在辞职,只怕后面会连孩子的奶粉钱都出不起,一个24岁甚至生了孩子后就25岁的男人,如果连孩子的奶粉钱都没有,要靠父母给,那也没脸说自己是男人了。
周书予很是犹豫,到底没舍得辞掉工作,而是以生病为由请了一个星期病假,只期待后面胃能争气点,多吃点东西下去。
这几日天气太冷,甚至在下雪,晨晨也没有去幼儿园,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