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疾猎鹰的关心洛河却是感受得到的。几天相处,感情总是有的。书上说疾猎鹰性残暴嗜杀,这几日倒没见到他有滥杀的苗头。当然也可能是力有不逮——没猜错的话疾猎鹰跟他一样,都是灵力损耗极重,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的。
“我没事。”
洛河笑道。
恰好车马停下了,停在戒碑前。一般人可以到达的地方,便是戒碑处。再往前,须得经古剑宗的认可,擅闯者后果自负。洛河身上有一块玉牌,是忘机给的,凭玉牌可以进到戒碑区靠近剑冢的地方。到那里,就可以找到古剑宗的人,通报进入岩池或者梅林。
与戒备距离越近,那种迫人的压抑感便越强烈。洛河抬眼看了一眼戒备,碑上有斑驳的青苔,青苔上又有蚂蚁虫子爬来爬去。
蚂蚁虫子都不怕,偏偏他觉得惊悚得很。再看疾猎鹰,也一点不受影响。不得不让洛河怀疑,这戒碑是不是在针对他?
想不通,也不能死磕下去。洛河摇摇头,心想自己还是离这戒碑远点好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正欲带着疾猎鹰深入戒碑区,突闻一声剑啸。远远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一个人影稳稳落下。
“美人!”
这声音,这急迫又欣喜的语气,只能是忘机了。
忘机站在那里,那头银白的头发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肌肤白到透明。他身上穿着一袭古剑宗内门弟子的专属衣袍,设计简洁却不失低调的贵气。相比在白云城穿的雍容华贵,这一身穿着令他多了一种禁欲的美。洛河看着他,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来了。”
洛河摘下覆面的布,一笑便是倾城绝色,世界都为之鲜活起来。
忘机几乎是瞬移到洛河身边,将他紧紧抱住,不愿松手。透骨的寒凉从他身上传导到洛河身上,令洛河狠狠打了个寒战。虽然忘机热情似火,但实在掩不住他身上自带的冷气。洛河给他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残忍地将他推开了。
他不自己动手推开,旁边的疾猎鹰都要炸毛了。
忘机却有些不满,拉住洛河的手坚决不放。视线扫过疾猎鹰,杀意明显。而疾猎鹰也不甘示弱,反杀回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手数个回合,最后以洛河出面挡住告终。
这下,也不用一步步走着去找古剑宗的人带路了,直接上了忘机的剑,让忘机带着。
忘机先带着洛河在整个古剑宗绕了几圈,简单介绍古剑宗的风物。偶尔遇到外门、内门的弟子,见着忘机都是恭敬地行礼。到了岩池才停下,改御剑飞行为步行。过了岩池,便不能使用任何飞行器具,也不能骑乘飞兽,这是古剑宗的规矩。
洛河事先跟疾猎鹰说过,不许他在人前暴露自己异兽的身份。疾猎鹰也就不能伸出翅膀,或是化为鹰形。所以所以整个过程,疾猎鹰都是跟在洛河身后。只是对忘机十分不爽,数次出手挑衅。疾猎鹰明里暗里跟忘机斗了几回,忘机以制空优势总能将疾猎鹰打压下去。
洛河见两人小打小闹,并没有动真格的,也就随他们去了。
进入内门时洛河对忘机说起,想借剑冢志一看。本以为剑冢志在古剑之类的地方,没想到剑冢志根本不是一本书,而是立于剑冢的无数石碑。据忘机说,以前是有人专门整理石碑文字,著成《剑冢志》的,后来有人盗看,漏了很多古剑宗机密,便把它给毁了。
这剑冢却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必须是古剑宗的人。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去剑冢吗?”
洛河问道。
几人正好经过一个巨大的莲池,荷叶碧连天,其间藏着几朵荷花,几个莲蓬。忘机本来准备摘个莲蓬,给洛河剥莲子来吃。听洛河问起,身体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