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童四处纠缠过往行人,可惜大家都不喜欢兜售的爱情,他们的生意并不好。文渊瞪着地面出神,心念徘徊于自己的八字。今年起他转入庚申大运的申字运,申穿亥水,遇癸未流年,亥未又拱卯木,一穿一拱联动夫妻宫,事业发展不顺,情感是非必多。二月甲寅,禄马交驰,咸池空降,咸池俗称桃花,本月即有桃花出现。
呵呵,又见桃花,是谁,在哪儿呢?
“大哥哥……”
文渊一惊,抬起眼,看见卖花的小姑娘,笑了笑。
“我只有一个人,你怎么找上我了?”
“现在一个人,过会儿就两个人啦。”
小姑娘不好看,声音挺好听。
“这么肯定?”
小姑娘使劲点头。
“您买一束吧,刚刚折下来的,我也不要您多买,就一束,好吗?”
文渊摇头。
“我买了后不知道送给谁呀,玫瑰花一定要有人送的。”
“我知道送给谁。”小姑娘甜甜一笑,转过身子,指着不远处的长廊,“那位漂亮的大姐姐……”
文渊举目望去,廊下的长椅坐着一位女郎。
是小雅,赵小雅!
文渊二话不说,买下一束红玫瑰,拈在指间,众目睽睽之下把它献给小雅。这个举动是他有生以来头一遭,原以为做起来艰难尴尬,不料整个过程仿佛行云流水,并无半分不自在。尤其是当小雅含笑接过,素指纤纤莹然如玉,颊边抹过一丝红晕,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发一条短信给我就行了,何必劳烦小姑娘传话。”文渊坐在她身边。
“女孩子怎么可以向人索要玫瑰?”小雅慢悠悠道,“再说,你现在的手机谁还能拨得通?”
文渊想起来了,辞职后变更了手机号码,新号码只告诉了家人和水绒。虽然分了手,他仍然当水绒是家人。
“算你神通广大。”文渊说,“网络和现实我都玩起了消失,却怎么也避不开你。”
小雅说:“那是因为情人节,每个情人节上午,你都会来山西路看场电影,雷打不动。”
文渊默然,这个习惯已保持七年,曾经对小雅说过,想不到她记这么清楚。
“知道一束玫瑰花代表什么含义?”小雅问。
“呃,一心一意……”文渊停顿一下,“是吧?”
“一心一意……”小雅轻轻念着,将脸蛋转向他,“给我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