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说:“中国的私人投资一向不规范,急功近利,没有长远打算,本来就是风险很大的资金,加上投资方不止一个,又都是加工制造业领域的暴发户,利益诉求很可能不一致,如果另外找到好项目或者有人资金周转困难……”
他把目光移到江离英俊的脸上,“你画饼的能耐不小,他们一时冲动投下了第一笔资金,现在冷静了。”
江离苦声道:“原以为他们实力雄厚,唉,毕竟不是传媒人……”
“分析那些意义不大,解决困难最重要。”文渊凝思片刻,“帐上还剩多少钱,缺口有多少?”
江离说:“维持正常运转,勉强够发两个月工资。”
文渊笑了笑,两个月工资,遣散费?
“……一共缺……如果按原来的投资计划,缺五百万。”江离说,“我重新做了规划,降低目标,二百五十万足以把杂志继续办下去。”
“赢利周期呢?”文渊问。
江离说:“仍是两年,只是没有充足资金,市场开拓艰难,这种情况下,能不亏就行,走一步是一步,以后慢慢来吧。”
文渊望向小雅,正待开口
“我可以出五十万,但不是投资,是借。”小雅说。
“不用,小雅,不要你出钱。”文渊露出感激之色。
江离楞了一下,看他一眼,却不吭声。
小雅笑道:“你怕江离还不起么?他才28岁,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相信他的人品,不会赖这笔帐。”
文渊说:“不是还不起赖帐的问题,其他人的钱我们可以要,惟独你的不行。”
小雅脸色一变,叱问:“你什么意思,嫌老娘的钱脏?”
“恰恰相反,你的钱最干净,为了赚那些钱付出……付出太多。好吧,不跟你客气,你的是血泪钱,我们没资格接受,更不想让你担风险。”文渊回过头看江离,“老公,不要她的钱好不好,老婆帮你凑。”
江离紧紧抱着他,眼睛湿润了。
文渊费好大力挣脱他的怀抱,进卧室拿出两张银行卡,塞给江离,说道:“我这里有四十万,你卡上也有十多万吧,够撑不少日子了。剩下的二百万我去活动,呵呵,我的活动能力很强哦。”
江离倏地站起,把卡塞回他手,坚定地说:“我自己来,当初是我考虑欠周详,现在出事了,却要你们替我背这个包袱,岂有此理!明天我就回北京找钱去。”
文渊沉默不语,脑子里连转七、八个念头,忽而微微一笑,说道:“看你以后敢不承认自己是大男人。ok,就这么着,你自个儿筹钱,但有一点,暂时由我养家。”
江离也不矫情,一口应允。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什么都分得一清二楚,哪是恩爱伴侣。
文渊又说:“还有,过了这个周末才准许走,明后两天你得属于我,我要高/潮迭起!”
小雅又想呕吐。
江离点头:“好嘞,我陪你,不分白天黑夜,哪儿都不去,也不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