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刘义军冷哼道,“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去收拾他!我倒要看看,他见了警察之后,还敢不敢这么横!”
说着,刘义军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因为右手断了两根手指,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滑稽。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金袁洪突然道。
金大宝虽然没有开口,但也在一旁赞同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
刘义军抬起自己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们看看我这只手,这小子年龄不大,可是真够狠的!二话不说就折断了我两根手指!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非得让他吃牢房!”
“正因为他年龄不大,又出手狠辣,你才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报警。”
金袁洪忙劝阻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刚走你就报了警,而警察又没有立刻逮捕他的话,他会怎么报复你?到时候,可真会像他说的那样,不是仅仅断你两根手指那么简单。”
听了这话,刘义军的身体明显一颤,准备拨号的手也明显停下了动作。
金袁洪见此,与金大宝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算计。
“这事儿吧,我看还是先就这么算了。”
金大宝开口道,“他不是去找另外三个人了吗?总会查出一些东西的,到时候说不定...”
金大宝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刘义军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反问道:“你们想利用他?”
“我们哪有本事利用他。只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敢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捅出个大篓子来。”金袁洪意有所指的说道。
“嗯,没错。”
刘义军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以这小子的狠劲儿,接下来咱们可有好戏看了。”
这般说着,三人都表情邪恶的笑了起来。
******
刘昊东和尹哲鑫离开刘义军家之后,一路上,尹哲鑫都在担心。
他怕有人报警。
刘昊东对此一点也不担心,他只是告诫尹哲鑫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爸妈。
刘昊东跟着尹哲鑫一起回家吃早午饭。
这是尹哲鑫的习惯,一旦遇到周末不用上学,他就不吃早饭,而是等到十点左右的时候把早饭和午饭一起解决。
尹哲鑫回家之后,直接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怕自己说漏嘴。
刘昊东则是跟尹海郡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尹海郡一直在询问刘昊东这几年去哪儿干什么了,都被刘昊东巧妙的搪塞了过去。
而刘昊东表面上最关心的是尹海郡的生意,其真实目的却是想要从尹海郡口中找到他跟刘义军、金大宝、金袁洪等人的关联点。
一开始,尹海郡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刘昊东关心他,所以才问了这么多关于他生意的问题。
后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发现,刘昊东嘴中提到的那几个人,都是他受伤那次和他坐在一张酒桌上的人。
“小东,你问他们干嘛?叔的手受伤只跟刘义军有关系,跟他们没关系。”尹海郡道。
刘昊东本就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尹海郡能联想到他的目的,这一点儿也不会让他感到意外。
“叔,你别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刘昊东道。
刘昊东通过与尹海郡的交谈,已经找到了这几人的关联点,以及他们之间可能会产生利益纠葛的地方,只是,还需要去进一步确认。
这些人,包括尹海郡,全部都是车老板,而且都是工程车。
工程车有一个特点,载量大却不适合跑长途,所以,他们的货源往往都是在本地的工地上,或者临近城市的工厂里。
北华市有一家大型钢铁厂,年产百亿吨。
每年,北钢内部的钢渣运输量都特别大,主要运往临近几个二线城市的钢铁厂。
每年年初,北钢内部管理钢渣运输的负责人都会在本地的工程车车老板中选择一位车老板,作为这一年的车老板代表,记录所有工程车每天的运输量,到年中的时候,与厂里的票务室核对,确定无误之后,所有车主才能一次性拿到这半年的全部运费。
很巧的是,尹海郡就是今年的车主代表。
更巧的是,刘义军、金袁洪和金大宝等六人,竟然就是前五年负责这件事的车主代表!
其中,刘义军是去年的车主代表,金袁洪和金大宝两兄弟共同作为前年的车主代表,另外三人则分别是再往前三年的车主代表。
太多的巧合让刘昊东基本上可以肯定,尹海郡的手之所以会被刘义军扭伤,看似意外,其实却与北华钢铁厂的某些人脱不了关系!
“叔,今年你们给北华钢铁厂拉货的运费结算了没有?”刘昊东装出一副随口询问的模样。
“还没有呢。本来我是打算这两天把数据整理一下,拿去票务室核对。结果发生了这档子事儿,我这手一时半会儿还握不稳笔,干脆再等十天半个月,手指不疼了,我再去整,反正也不差这几天。”尹海郡道。
刘昊东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直觉告诉他,刘义军之所以会瞅着这个时候扭伤尹海郡的手指,肯定跟北华钢铁厂结算运费一事有关!
只不过,具体关系在哪里,他还不清楚。
按理说,每个车主每天拉了多少货,不光车主代表有记录,北钢票务室应该也给开的有票据,车主肯定是在拿到了每一趟货的运输票据之后,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