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替你不值嘛，你是全队最操心、最努力的人，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我得到的东西远比那些奖项更加珍贵，”邵阳走到赵流跃面前，手掌扣在他脑顶，“知道你为我这么用心，我很高兴。咱们今年的成绩比去年好，你又拿了最佳射手，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赵流跃抿抿唇，像是努力让自己想通，复又抬起头，在邵阳温柔的目光中愣愣地问：“还踢球吗？”

邵阳点点头，“能陪射手王踢球是我的荣幸。”

赵流跃的衣服昨晚洗过脱了水，又在暖气上烘了一天，总算是干了。兴冲冲地穿上之后发现鞋不合适，便问邵阳家里有没有球鞋。邵阳说不用球鞋，但看着赵流跃那双还算崭新的运动鞋，摸着鼻子想了想，又在鞋柜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两双以前的旧跑鞋，让赵流跃穿其中一双。赵流跃不明所以地换了，然后抱上球，如出笼的鸟儿一般飞走。

等到邵阳紧叫慢叫，把他领到小区的空地上时，赵流跃傻眼儿了。

这才明白邵阳让他穿旧跑鞋的真实用意。

“就在这儿踢？”赵流跃失望地指着脚下的水泥地面。

邵阳理所当然地点头，“就半个小时，你还想去哪儿？”

“怎么也该去个软和的地方啊！就算没有草地，土地也行啊！这是水泥地！水泥地你懂不？！”

邵阳按住朝他蹦过来的人，“去球场、或者去你所谓软和的地方，光路程就不止半个小时。”

赵流跃恍然大悟，怒气冲冲看着邵阳，“你故意哄我的！”

邵阳抓紧赵流跃的肩，“这几天特殊情况，将就玩一玩就行了。等熬过考试，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踢。否则现在高兴了，考试却考不好，你心情也不好是不是？”

赵流跃顿时蔫了，低着头撇着嘴站在一旁不说话，脚下来来回回地拨着球，半晌后一脸不快地小声嘟囔：“那好吧，就在这儿踢吧。”

赵流跃郁闷极了，今天努力看了一天书，全心全意为的就是这一刻啊！

本以为能酣畅淋漓地跑一跑踢一踢，哪怕只有半个小时他也愿意，谁知道现在……厚衣服都不用脱，还穿着跑鞋而不是足球鞋，在这么一小块水泥空地上，周围高楼林立，随时面临踢坏人家玻璃的危险，根本放不开手脚，更不会出汗，邵阳又故意骗他，讨厌死了。

赵流跃百无聊赖地颠球，没两三下就失去兴趣，叹了口气坐在路沿上。

邵阳抱臂看着他，“你生气了？”

赵流跃摇摇头。

邵阳在他身边坐下，一手揽住他，“明显一副生气的样子，还说不是？”

赵流跃沉默。

邵阳道：“我真的不是故意哄你……”

赵流跃道：“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没生你的气，我就是……稍微有点儿心理落差。”

邵阳拍拍他的肩，“几天而已，忍一下就过去了。而且……你要搞清楚，不是我逼着你学习的，是你自己怕考试不过关，我才帮你。如果你自己都不在乎考试不在乎挂科，那我也不在乎。所以只要你能想通，我现在就陪你出去玩，没说的。”

赵流跃抬起头，好像明白了。